“至于在何南的田庄和铺子，我自会派人去查账、封账。另有这些头面、古玩器具、书画等物，”他不怀美意地看了二老爷一眼，笑道，“二老爷给我个刻日，你大抵甚么时候能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照着册子给我对上？到时候我好过来帮心姐儿收拢收拢。”
二老爷讷讷地说不出来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杜老太太看畴昔。
大老爷赶紧打圆场：“不晓得兴国公是要算甚么账？这两个册子看着也不像账册……”
“心姐儿的父亲和我给她定下了一门婚事，男方是会宁伯世子的第三子，十六岁的年纪已经中了秀才。如果来岁皇上开恩科，一个举人也是不在话下。民气姐儿也见过，边幅品德那是没的挑，对心姐儿又好，是个实心实意的好孩子……”
沈遥扫了眼那册子，大红缎面，已经有些老旧，不由问道：“这是姐姐的嫁奁册子？”
大太太固然尽力保持着脸上的安静，心中却缓慢地盘算着。前两日，刘姨娘求她给杜明妍说门好婚事，送了她都城两间铺子的房契和账册。刘姨娘固然打理二老爷的家资有十年之久，可这中间的油水不至于能让她买下都城繁华地段的两间铺子，这很有能够是从沈氏的嫁奁里扣下来的。
“是刘姨娘，二老爷跟前大女人的生母。”自从沈氏归天，崔嬷嬷为了不给杜明心肇事，一向忍气吞声。现在大背景来了，她便狠狠地在沈遥面前告了杜家一状，从刘姨娘到二老爷，从杜敏到老太太，一个也式微下。
“沈家出过后未几久，姐姐即传出死讯。若说里头杜家半分干系也没有，我是不信的。中间的过程我也大抵猜得出，但是，”他转过身来，看着杜明心，“你毕竟是杜家人……杜家名声坏了，于你也没甚好处。”
大老爷陪笑道：“哪儿的话！嫁奁的事前不急，既然兴国公提起来心姐儿的婚事，我正有一事要跟您说。”
“母亲，确切委曲……”影象中的母亲，只剩下一张明丽的面庞，老是带着或怒或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