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穿啥做啥都跟一小我似的,落在丁翎眼里,那豪情可好了!
这不,老太太那边受了委曲,回过甚来,她就跟妹子抱怨。痴娘夹在两位亲人之间,也老是摆布难堪。
唯独丁家老母极恶感王妩怜这番造作的行动,极不客气地多次数落她是东施效颦,时不时还来劈面下达逐客令:
来酒楼里的客人倒全然未觉,只把王妩怜也当作了痴娘。
王妩怜极其难地笑笑,口中对付几句,内心却委实不爽:死老太婆,你哪一天对我客气过?我要不把这儿当自个的家,我还能去哪?
有些个客人多瞧了几眼,暗自赞叹:早晨换了身柔媚长裙儿出来的痴娘,清楚是素净之色的裙裳,怎的反叫人瞧出几分傲骨、多少艳色?
“天崩地裂?”痴娘忍俊不由,“噗嗤”一笑,“他是有点‘闷’脾气,生机的时候是阴沉着脸不与人说话,不过也没多沉的心机,只要满腹的买卖经。买卖人可不是木头样的实心眼儿,四郎极聪明,只是性子不强势,和顺又朴素,常日待我是细水长流,哪有甚么天崩地裂?哎、哎,阿姐,那件衣裳我还没穿过呢,裁缝新做的,今儿刚送来……”
“老太太,您让我大热天的赶路归去,人家如何吃得消?您老谅解谅解,再脱期些日子,等天凉些,我自会归去!”
“阿姐,我、我……”见姐姐黯然神伤,痴娘内心也不好受,又委实不敢再惹婆婆活力,只得强打着笑容,欣喜道:“姐夫也定是念得紧了,我这眼皮儿一向跳得慌,准是姐夫在怨我还不让你归去呢!阿姐,您还是带着骧儿归去吧!住我这里,哪比得上你自家温馨?今后得空了,再来串门子!如果念着我,就让人捎信来,我、我……我与四郎一道去看望你们!”
纸是包不住火的,王妩怜心知:哪怕对痴娘说了真相,妹子能怜悯收留她,但丁家老母不肯呀!妹子毕竟是嫁在了婆家,哪能事事由她做主?丁老太又如此恶感她,一旦谎话被戳穿,一旦丁家人发觉了本相,她与骧儿怕是要再一次被人扫地出门喽!
痴娘的这个快意郎,端倪端方,温良如玉,当真似个端方的君子!王妩怜却感觉――把帐簿当经籍来看的假和尚,忒会装模做样了!
“阿妩姐姐……”痴娘叹了口气,“改明儿,我亲身送姐姐到埠头。你离家那么久,婆家人想必也惦记得紧!今后,如果得空了,我也会到姐姐家中,看望你与骧儿的。”
姐妹两个本就长得极像,这一仿照,更是让酒楼的伴计、厨子先犯起了含混,不知刚才进楼来号召客人的是店主娘子?还是她的姐姐?
“是不是老太太又发话了?”这个老不死的,一准儿又逼着痴娘来赶她走。
以后数日。
“那有甚么打紧的?我们姐妹俩,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哪用得着分那么清楚?这新衣裳先让姐姐我穿一回!”
“你啥时回自个丈夫家去?总待在老身这里白吃白住,拖着个孩子碍手碍脚的,你内心不臊得慌?你还真把这里当作自个的家了?死赖着不肯走?限你三天以内,从速归去!不然,老身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因为丁家老母下了禁口令,伴计们不敢主动提这事,也不去戳破王妩怜,酒客们自也无从晓得,全当痴娘今儿表情好,中午穿戴素衫儿,早晨却换了身裙裳,素衫儿衬得她端倪娇憨美丽,藕荷色长裙衬得“她”柔若无骨似的几分娇媚与鲜艳。
王妩怜日日提心吊胆,即便万分谨慎,收起怠惰的习性,偶尔还帮丁家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可这日子拖久了,却毕竟不是个事!
莫不是早晨变作妖精了?――客人不经意间打趣儿的话,落在丁翎耳朵里,不由对早晨来的“她”,留意察看了起来,目光时不时飘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