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气恼,她脱口就道:“熬甚么莲子粥啊?莲子心都没剥洁净,又苦又难吃!不吃了、不吃了!”说着,将碗重重一搁,起家离桌,扭头就奔回床那头,躺下来背对着mm,生闷气。
“哎?”痴娘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是如何了,跟她闹甚么别扭?“那、那阿姐你想吃甚么?”
痴娘红着脸躲了去,偏是跑到柜台里头,挨在四郎身边,一双璧人,养眼之极,又叫人好生恋慕。
“我在小灶那头熬了点粥来,桂圆莲子粥,熬了好一会儿,可香着呢!昨儿早晨你都没吃好,阿姐,快起来!先吃早餐。”
熬到天蒙蒙亮之时,她才昏昏欲睡,骧儿却醒了来,蹭到她身边,吵着她。
干脆,留在了后院,陪骧儿玩躲猫猫,她绕着墙根走几步,扒着酒楼往院子这头半敞的几扇小窗,忍不住窥测了一下楼里的动静,在桌桌酒客之间,瞄到了痴娘繁忙的身影。
“四郎送的。”痴娘从暖煲里舀出碗粥,端到姐姐面前,在一缕缕莲子的暗香中,她笑得非常幸运,“大老远带返来的礼品,他这一起上都揣在怀里,恐怕摔坏了……”
……
如何就那样的……令她的四郎情迷于她?
如何就那样的……紧紧的拴住了丈夫的心?
没了丁老太的数落,她直睡到中午方起,又将本身打扮了一番,走出房间,想往前门酒楼去,半途又却步了,只闻着酒楼里热烈的声浪,就怕出来了,少不了得帮手端菜斟酒甚么的,会累着本身。
“娘还想再睡一会儿,去找你小姨!”她胡乱帮孩子套了衣裤,将他拦出门去。
小俩口耳根微红,一个忙道:“承各位吉言!多谢、多谢了!”一个则羞怯答:“四郎刚回,你们、你们别闹他!”
“玉做的,不经摔!”漫不经心似的回了一句,王妩怜低头捧碗,半敛着视线,掩了眼底几分妒忌,却在吃紧地喝粥时,不谨慎烫着了舌头,“嘶嘶”地吸气,仍感觉火毒儿攻心似的,难受得紧!
痴娘绕着桌子,端酒送菜,时不时还得给客人斟酒,像只陀螺似的忙转个不断,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采,眉眼弯弯地冲着客人笑,非常热忱殷勤。来的客人见她笑靥如花,也深受传染,推杯换盏时更是欢声笑语不竭。
后院内宅却非常寥寂冷僻,丁家老母昨儿夜里受了气,今儿又卧在病榻好生歇养着,倒是让王妩怜图了个耳根清净。
偶尔,店里还来些沽酒的女客,拉住痴娘唠嗑唠嗑家长里短,非常熟络。
丁翎则在柜台内拨着算盘,将那算盘珠子拨得脆儿响,迎着痴娘瞅来的眼神,时不时暖和一笑,耳边便闻得酒客们起哄调侃之声:
痴娘哑然发笑,只当她这是受了丁老太的气,正在说气话呢,也就没往内心去,清算了一下碗筷,独自走出房间,到前门酒楼那头帮衬着夫家买卖。
王妩怜只得下床来,穿衣、洗漱一番,坐到桌前,下认识地瞄向痴娘鬓发,公然看到她在鬓发上插戴了那把新月梳,玉质的梳子,小巧剔透,窗口洒出去的阳光晖映下,衬得那光彩分外都雅,她越瞧越是喜好,顺口就说了一句:“这梳子真都雅!”
小窗外,窥测着的那双眼睛,浮了些些恋慕、多少妒忌,王妩怜如有所思……
便心安理得的阖着眼,睡在屋中,这会儿倒端的累极了,她正要睡去,房门却又被人推开,明晃晃的晨光洒了出去,她仓猝抬手半遮着眼,气恼不已:“骧儿,你又奸刁了是吧?去去去!黏你小姨去,别来烦娘……”
大壮、二壮这两个酒保,给客人们上菜时,也笑容可掬,干劲儿实足,半点不感觉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