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真是活得没心没肺的!没个拘束的人!老哥我倒是想回家了!”
“说得倒是挺合情公道的!”胡有为皮笑肉不笑,与疯少互看一眼,就听凤流也打趣道:“这么提及来,老三你该长个儿了!”
“老哥,你老不放人是甚么意义?”下了馆子,又逛去章台路,花街柳巷里只准瞧那红\袖招招、倚门卖笑的伎艺红牌,还不准人往里头去品茶赏花,凤流就迷惑了,话里头这“不放人”,指的不是郭老三,而是他自个儿。
“老三,你本就不是个诚恳人!”此人长相平平,唯独眼睛凸起,鼠目贼光,闪动不定,叫凤流尤其警戒的是:郭老三惯耍阴招,抽冷子搞暗袭,恶向胆边生,连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哪另有半分知己?恰好还满口兄弟道义,叫人如何佩服?“好像已死,横的竖的、黑的白的,只你一人讲了算?”
这当口,郭老三却点头一叹,竟然卖起关子来:“事关我兄弟的家事,你们想问甚么,还得找我那丁老弟亲身来答才是!”
统统人的目光,都对准了郭老三。
“雷、雷爷!您别、别……”郭老三惊骇大呼,当场打了个滚,冒死躲闪雷山虎的拳打脚踢,带着哭腔迭声告饶:“别揍小的!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得您脏了鞋子累了手,小、小的这就说!甚么都说!还不成吗?”
“我笑他了吗?”凤流伸手一指,指准了郭老三,一本端庄隧道:“为兄弟两肋插刀,惩恶除奸,替天行道的巨人,才长了一米六都不到的个子,这不是委曲了老三么?”
“女人就是不讲理,明显是她错了,到头来还得自家男人先给认个错,赔个礼!难怪前人常讲,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也觉着怪,大过年的,她整日闷在家里,也不来串门子,偶尔上街买菜,见了熟人还满脸茫然当作不熟谙,就连这说话的调子都变得怪不顺耳的!我家婆娘还觉得她这是心气儿长高了,不理睬人了呢!”
也该是郭老三气胡涂了,“蠢蛋”这俩字竟是冲着雷山虎喷出去的,喷得山虎大爷火冒三丈,抡圆了胳膊,拳头跟雨点似的往下落。
“这个痴娘,不是阿谁痴娘……”胡有为看了看郭老三,又瞅了瞅疯少,“疯子,还记得你当初在丁家酒楼见到丁翎浑家时,跟本探长说的那番话么?”
“请你吃了顿大餐,你小子也该陪着老哥我逛逛街嘛!”胡有为有家归不得,一想到小辣椒,贰内心头是各式不是滋味,既惦记,又没勇气回门认错,干脆在街上瞎逛,漫步到章台路,只过过干瘾,不敢端的出来沾腥偷吃,内心头还是怕小辣椒气头上又闻了他去拈花惹草,怕是端的不再谅解他了!
这一喊,现场俄然鸦雀无声了,个个都是满脸错愕之色,实在被郭老三一语揭出的内幕给惊住了――丁家竟然埋没了这么个惊天的大奥妙?!
“幸运?”胡有为停顿了脚步,吃惊于疯少竟有这番胸怀,不由检验自个:小辣椒嫁给他后,幸运么?应当是的吧?他总想令她欢畅,哪怕她有再多的要求……
一对上胡探长狐狸般夺目的眼神,郭老三心知不妙,急眨眼睛,脑门子汗如雨下,腹内谩骂:个疯子!怪物!专来好事,该死!今早在山上没能一刀子捅死他,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今后如有机遇……
凤流被胡大探长扯到馆子里头,香的辣的,又白白地捞了一顿饱。
一听他竟发了这么个毒誓,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了。
话到此处,确也合情公道,在场的人里头,十个有九个信了,便也小声嘀咕起来,有些个还窃保私语道:
“记得!”凤流心头一动:同胞姐妹?!“雷老哥,你先停一停手,让老三说细心,丁家到底出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