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便冷静陪在他身边,伸手悄悄地贴抚他的额头,抚过他的眉毛,指尖轻点在他的眉心,而后顺着鼻梁滑下去,点落在了朱唇上……她俯卧下去,一点点地切近他的唇……
砰砰砰!
凤流极轻微地笑着,答:“因为你占了她的丈夫!”
雷爷也是直接跨过了栅栏,穿太小花圃,径直走到小洋房的楼门前,一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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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小俩口毕竟是分开了。
坐在木沙发上的雷爷被震得往前颠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大朝晨的,火气咋恁大?吃火药了?”
指上感染着一滴鲜血,恰是自凤流手背上刮擦来的,一点血珠,跟着丁夫人的手,一道拍落在根雕美人身上。顷刻间,这尊根雕美人竟“腾”地冒出一股青烟,“她”周身像是被一团幽蓝的火光包抄住,着了火般的升腾起浓浓青烟,世人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女子的惨叫之声,而后,“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快地化作了一堆灰烬,在丁翎背上一点点地散落下来,丁翎却涓滴没有受伤!
小辣椒倚靠到胡爷肩膀上,眺望着远方,眼里头莫名泛酸:“这两小我今后的日子,会过得顺心吗?”这人间好男人太少,幸亏,被她碰到了一个。而丁夫人,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还被他当作了前妻的替代品,一辈子活在痴娘的暗影下……唉!这个丁夫人,当真是傻得不幸!
丁夫人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活见鬼的神采,“那你为何还要让我来……拍她?”
“昨晚干啥了?”雷山虎这才留意到胡爷脸上恁大的黑眼圈,诧异了一下,忽又含混地笑:“是不是跟你家三房……”
话没说完,就听楼梯上“噔噔”一响,雷山虎抬眼一看:好个杏眼儿俏婆娘,睡袍下火辣辣的身材,正摇摆生姿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疯少就是有那种本事,“疯”的本事――即便让人感觉他“疯”,也还是会依着他的话去做!
胡有为一愣,“你啥意义?”他啥时回的小镇,与痴娘的死有啥关联?驴唇不对马嘴,老雷这是又犯傻了吧?
胡有为单手圈搂住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端着烟斗,悠悠地喷出个烟圈:“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趁小辣椒伤感之时,他极其天然地顺势将她搂回家门里,“砰”地摔上楼门,把个疯少又挡在了门外。
雷山虎目不斜视,从酒楼门前虎步走了畴昔,领着一拨人,去馄饨铺子里打个牙祭,填饱了肚子,使唤动手底下的人上街巡哨,自个则顺道去了北街胡同里、胡大探长的家。
“小怜……王妩怜……”奇特,他看着小怜,脑筋里如何总想着丁夫人?并且贰心中总有一股似曾熟悉的感受……
凤流也在望着远方,俄然感觉心头空落落的,不自发又拢紧了手掌心,在掌内心,紧攥着一点余烬,是根雕美人身上残留下的,许是攥得太紧了,那点点余烬,流沙般的,又从指缝间泄漏出来,被风吹走……
轻叹声落在风中,凤流分开了胡家,趁着拂晓的第一缕曙光,晖映到小镇的街面上时,他行动仓促地去了小怜的吟风居,在那边品茶赏花,得意其乐。
“没事从速滚蛋!”胡爷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还得上楼去补眠。”
小怜,端的是一朵解语花!
不但丁夫人想不通,在场合有人也不懂疯少到底是啥意义?胡爷心头惴惴:这疯小子,是不是又病发了?
小怜,她是独一一个肯收留身无分文的他、肯悄悄地陪他一起看日出日落、数花间晨露的女人!
“痴娘……”
“你们被他骗了!”雷山虎一语惊人,“丁翎扯谎了!”
站在门外,目送这二人相互依偎着,搭乘在车上,渐去渐远,世民气头却都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