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茶盏。
也挺好。
“你说!一个破杯子能有多贵!”
含钏从灶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盅乳红色的奶糊糊,一股喷香香的清甜的味道很淡,却始终缭绕在鼻尖。
“再不然你给我使个眼色,我一下儿明白过来,咱这二十两银子不就保住了吗!”含钏痛苦扶额。
掌柜的还是识货。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二十两的茶盏,都能买快十个她了!
气头上也晓得挑最贵的砸了。
几十个粗瓷碗!
小肃忙埋头跟在身后,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石头牌匾,内心啧了一声,还挺高雅,再一留意,嘿!
小双儿满眼都是细姨星,献宝似的往含钏身前一垒,“您看!您今后放心砸!咱多着呢!”
纳个侧妃也挺好。
第二日,含钏特地让小双儿清了清昨儿个摔碎那只茶盏,小双儿清了清嗓门,先请自家掌柜的坐好。
食肆老板娘,门楣虽说是低了些,可胜在长得美,做饭也好吃――自家主子爷但是很少在乎炊事味道吵嘴的!现在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那必然这位女人的技术是入了主子的眼的!
嗬!
小双儿苦哈哈地笑了笑,“也不算太贵吧。这套茶盅是珍宝斋掌柜的特地给您寻的...是我们店里最贵的一套....一套的代价是五十七两银子...算下来您摔碎的那只,连带着不能用的那只,加起来是....二十来两银子...”
该来的还是得来,走了的也都是些不敷挂齿的――本就是凑热烈,现在不走,此后也走。
为表此话不假,小双儿午觉都没睡,在钟嬷嬷处支了银子,受命去珍宝斋把茶盏配齐,配齐的同时,趁便还抱了一大怀的东西返来,把包东西的布兜子拆开。
含钏将这小盅放在冯夫人身边,笑着号召,“请您尝尝新制的椰子奶糊――昨儿个去东郊集市看到一只巨大圆润的果子,比儿的头还大,说是南边供上来的,儿拿斧子开了,您别说,还真挺香的。”
小双儿扯了出一丝笑,“您昨儿个摔的那只,原是一套,一套有四只茶盏,两只绘花鸟纹,两只绘江山图款式的。您昨儿个摔碎了花鸟纹的,也就是说另一只花鸟纹的茶盏,咱也用不了了,还得另搭钱去买一套和江山纹路的茶盏配对用...”
小肃再想了想主子爷这些光阴叮咛他办的事儿,把红宝石换成更有代价的红玉髓、办好了那位出宫后被mm欺负的嬷嬷的家务事,现在再加上了一件...虽说都不是甚么大事儿,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自家主子爷还真是从没对别人如此上心过...
...
冯夫人坐在窗棂边看书,点了一杯玫瑰香露茶饮,她能安温馨静地在那儿坐上一个下午。
初春晌午的气候好得叫人只打打盹。
今后王府的饭菜,也不愁好吃了。
再过些日子,她就去寻媒婆,把这宅子搭上那块林地做嫁奁,找个平平实实的好男人嫁了――在北都城里有林地和宅子的女人,的确不要太抢手!
许是想纳侧妃了吧?
平常是列队用饭,现在连厅堂也坐不满了。
时鲜!
厅堂里空荡荡的,柿子树的枝芽扫在前厅的砖瓦上,簌簌作响。
含钏一声嘲笑。
含钏依言,坐得端端方正的。
小双儿从速摇点头,可不能这么想!
含钏神采间有藏不住的自傲。
茶盏得成双成对的。
晓得现在“时鲜”的每日进账是多少吗!
这可真是可贵的缘分。
白搭了二十两啊!
“你咋不拦着我点儿!瞥见我要摔杯子了,从速把瓷碗递上来啊!”含钏气得来回顿脚,二十两银子!?就为了怼一怼裴七郎?她脑筋长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