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上桌,含钏笑着让小双儿换清茶,绝口不提将才厅堂里的那些话,只说吃食,“您好好尝一尝。如果好吃,再同您先容其他的好吃食。”
岳七娘心乱如麻。
岳七娘说完这句话,便顿住了。
含钏那张脸变得快极了。
毕竟大伯还在裴家叔父部下当差...
岳七娘看含钏的眼神略微有些闪躲,描述姿势也稍显扭捏,“将才...我实在不该口出大言...裴七郎夙来风骚无度,您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他招惹的女人,只是您是他独一一名吃了这么难吃闭门羹的女人...”
往前裴七郎荒唐,她总感觉男人哪有不荒唐的,去了这个来了阿谁。
含钏停了步子,转过甚来。
岳七娘一下子愣在原地,嗫嚅了嘴,顺着含钏的行动便坐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前些光阴,裴家的嬷嬷过来存候,和伯娘提及了这件事...说裴七郎受了好的排头,连带着都城里也嘲笑这门婚事...当时祖母刚好不在,去晓觉寺上香礼佛了...我便在中间听了去...”
她便将那话听出来了。
岳七娘没懂,猜疑地昂首看了看含钏,恰好瞥见小娘子圆润光亮的侧脸。
几句话便将刚才的举止全给摘清了。
光是这份养气的工夫,这贺掌柜的便不是普通人!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女使!
岳七娘没反应过来。
天下乌鸦都是普通黑,只是一部分是磨砂黑,一部分亮光黑...便将祖母劝住了。
含钏用四个桃花酥装盘,盘子是大大的、光滑瓷白的广口盘,底儿浅面广,又用山药核桃泥捏成一末节细弱的树干,再摆上三张擦拭洁净的桃树叶,看着便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意味。
她母亲归天得早,父亲是翁主次子,便有些放浪形骸,不加进取...家中都是伯伯支撑着,可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岳家的颓势...她靠着太妃的干系,攀上裴家这门亲,裴七郎的叔父恰好是大伯的顶头下属,当时伯娘但是欢畅极了的...
伯娘...
祖母当时闻声裴七郎这件奇葩荒唐事是甚么态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