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想到崔氏被送到尼姑庵去了,家中白大郎实在无人照顾,嗯...这都是浅表的启事。
含钏记得入春时分,徐慨常常会因柳絮与浓烈的花香,浑身起疹子巨痒非常,府里便没有栽种柳树,连应季的花草也极少摆出来,徐慨的书房、暖阁与阁房常常都用冷冽清爽的松柏香熏制,近身的主子和侍女都不准佩带香囊。
可统统的行动都该当是事出有因的。
如果张氏底子就不爱徐慨,那...前面统统的猜测便都不建立。既然不爱,又何必在乎徐慨对旁人的喜爱?又何必嫉恨徐慨对别人的宠遇?安闲萧洒地做一个职位高贵、又受人追捧的王妃,不好吗?何必杀了徐慨,让本身成为孀妇苦苦支撑起偌大的王府呢!?
一个腿瘸腰弯的老头儿背上还上着药,嘴里还含着药汤,也能生龙活虎地杵着拐杖闹回家。
张氏如果不爱徐慨,那谈何因爱生恨,要杀徐慨呢?
含钏眯了眯眼。
含钏悄悄摇点头。
床榻边正熬着药,小红炉里火苗蹿得高,药汤“咕噜噜”烧得正旺。
统统人都是如许,有的好的一面,也有坏的那一面。
等等。
另有,
张氏过门是在春季。
含钏心不足悸,白爷爷归去第一天,含钏将灶屋交给拉提,早早地提了只比拉提头还大的西瓜去铁狮子胡同串门儿。
张氏恨她...是因为爱徐慨吗?张氏暗害徐慨也是因为爱吗?
崔氏对白大郎是尽了心的。
那...那梦里的张氏呢?
含钏花三两银子请黄二瓜寻摸了个四十来岁、本性诚恳刻薄的婆子,放到白产业主子。
见那姓姚的中年男人利索地接过西瓜,“嚓嚓”几下剐了西瓜皮儿,将红彤彤的富有汁水的西瓜瓤切成一口大小的方块儿,浇上凉津津、冰沁沁的酸乳酪,还没入口呢,便发觉出劈面扑来的清冷。
统统人都不是一张纸片,纸片的正面是一个样,背面又是一个样,而在她片面且狭小的熟谙中,张氏只要一个面,那便是坏――杀了徐慨、教坏安哥儿、杀了她...
“您”字儿都出来了,摧毁脑顶门上本就不太多毛的暴力行动也不远了。
白爷爷这才消停。
这...这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