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红着眼眶看向含钏,把话在内心过了两遍。
崔二埋着头,又结健结实磕了个头,含钏让他起来,他梗着脖子也不起来,只说要赔罪。
那孩子晓得这事儿是自家姑母闹下的祸端,今儿个早上一见含钏便“噗通”一声跪地,红着两只眼睛,哽咽着道歉,“...姑母为人不坏,只是眼界太窄了,等白爷爷和四喜哥返来,必然请白爷爷好好经验经验她。”说着便给含钏磕了个头,“俺替姑母给您赔罪了!”
马儿嘶鸣一声,踢踏往外走。
徐慨心尖有点疼。
含钏手劲大,拎着崔二的脖子,跟拎了只肥胖的小猫儿似的,一把揪了起来,恨铁不成钢,“你姑母是你姑母,你是你!我既然收了你,你便是‘时鲜’的伴计,是食肆的内伙子,和别人都没干系!
白爷爷和四喜都挨了板子。
“若他们不肯意谅解,咱也不能强求。这出错,有一就有二,你姑母那性子是个拗的,我瞧着,是谁也纠不过来!”
含钏死命含着泪,“徒弟立即就能出宫养老了,我灶屋里还包着他白叟家爱吃的鱼包呢,您说这...您说这...这不能够啊!”
可...
含钏筹办妥当了,趁着太阳还没完整升上来解缆。
“唉!”含钏哭着大声承诺,“是钏儿!”
含钏尝了一个后,便把前面的整整齐齐包了几大排没下锅,等着白爷爷出来后再下锅煮。
一起回了“时鲜”,刚将白爷爷在正厢安设好,徐慨过来了,身后跟着那位针灸和药理非常短长的老孙太医,含钏和钟嬷嬷在回廊等。
垂垂晌午,天儿热得很。
鱼包做起来不轻易,毁起来却很快――韧劲实足的鱼皮长时候浸泡在汤水中,鱼肉的韧性将会大打扣头,连带着鱼面皮儿内里的猪肉馅也会进水散味儿。
白爷爷的后背衣裳满是血!
含钏头也不抬,“放个冰盆在马车里,这天儿热,两人身上都有伤,风凉点,他们也能舒坦。”
含钏想起她就是气,捂着胸口摆摆手,“别提她,就是赔罪了!”
拉提驾着车,含钏和钟嬷嬷坐在马车里――钟嬷嬷是自告奋勇要去的,说和白爷爷是老伴计了,受了这大灾大难的,得去接他。
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徐慨在身后悄悄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