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使者眸子一轮，扫了眼李自成，见李自成面沉似水，内心打个激灵，神采微变，口中却道：“小人是使者，何罪之有？”
甘州的游骑已经嗅到了味道，他们巡查到据敌堡外，但堡外有大量的西宁马队，他们一时不敢靠得太近。
李过比李云水也好不到哪儿，他不利透顶，将一名赤身赤身的军官从被窝里拖出来。看着吓得瑟瑟颤栗的阿谁水灵灵的小妾，他直恨得口吐白沫，若不是身边另有亲兵，他真想钻进被子里，代替阿谁军官，在暖暖的被子里和她交换半个早晨，哪怕半个时候也是好的。
李自成接过手札，展开一看，嘴角暴露一丝轻视的笑容，道：“你家大人的诘问，我就不复书了，借贵使者的口，替我传言，只要两句话，其一，敌兵已至甘州，方才晓得，他们是如何将兵的？其二，我是甲士，统统要在疆场上见分晓，如果他们能在疆场上打败我，我天然退兵！”
使者双肩一耸，从亲兵手中摆脱出来，一言不建议身向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倒是转头瞪了李自成一眼。
稍顷，何小米领着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兵士入了大厅，那兵士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直转，他用最短的时候，将大厅内的景象扫视了一遍，方拱手道：“小人奉甘肃巡抚梅之焕、甘州总兵杨肇基大人之命，特来拜见将军，并给将军传书一封。”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双手奉上。
“这……”
李过还好，刘云水感觉委曲，大人明显只说不得伤害和惊扰堡内的百姓，这些军官，他们是百姓吗？万一他们不肯投降……但他不敢明言，只得在心中咕噜着。
“你……”待掌嘴结束，使者方才吐出一句话，不过才说了一个字，就牵动了伤口。
吃过早餐，刘云水、李过前后出堡，而李自成让何小米去安抚被俘的军官，只要他们不抵挡、不逃窜，西宁军绝对不会难堪他们，他们的家眷，也会有兵士庇护，毫不刁难。
至于查抄来的五千两银子，李自成估计他们不敢要归去，压根就没让何小米再提。
李自成见大水堡周长超越三里，是少有的雄师堡，便成心以此为据点，将粮草、辎重囤积起来，便让刘云水、李过各留下一个总旗的步兵在此驻守。
西宁兵士连日行军，已经非常颓废，李自成决定让他们歇息一日，明日再行攻打甘州，由刘云水、李过部轮流派出马队，刺探甘州的讯息，以防甘州军偷袭。
“小人乃是朝廷的人，你是……小人怎可向你下跪？”
刘云水骂骂咧咧，要不是李自成下了死号令，他早就想找几个不扎眼的军官，尝尝他的刀锋，彻夜，战役特别顺利，但他刘云水特别不爽。
以刘云水、李过部数百马队的力量，偷袭一个只要戋戋数十兵士驻守的堡驿，实在是一种华侈。
使者捂着被搧得生痛的腮帮子，低着头耷拉着眼睑，再不敢言语。
驻扎在营房中的兵士，都是在睡梦中被包了饺子，他们两股战战，糊里胡涂就成了俘虏，开初还觉得的蒙前人偷袭，但彻夜并没有产生血腥的搏斗，他们这才认识到环境有些不对。
李自成赶到大水堡的时候，战役早已结束，实在，堡内并没有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战役，只要游骑在掠取城门的时候，黑暗中动了刀子，三名守城的兵士全数阵亡，这就是堡内流下的全数的鲜血。
“是，大人！”
李自成大喝一声：“跪下！”
李自成话音未落，只闻声“啪”的一声，使者在门槛上一绊，一跤跌到，啃了满嘴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