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趴到方桌上,右手托住腮,手肘支在桌面上,“赶明儿问问他们,如果我们看错了,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意义,也就作罢,如果他们都有如许的情意,那就随了他们的心愿,哎,怕是要便宜那李鸿基了。”
“聪明!”李鸿基心道,这婆娘一点就透,“贩子既然与公子哥儿是朋友,贸易上需求他家人的照顾,如果直接送银子,那就太俗气,不如将女人的身价抬上去,再送给公子哥儿,既送了银子,又让公子哥儿在他的朋友中攒尽面子。”
“谁呀?总不是我们如许人家,该是那是富商大户,钱多得没处花。”高桂英没好气地说,还用目光直视着李鸿基,仿佛他就是阿谁冤大头。
“你是说……”高建功昂首,看看高一功,又看看刘氏。
“不是这个意义,”高一功摆摆手,又将身子向前凑了凑,“大哥,你说过,李鸿基不是池中之物,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他们,也免得将来……”
“说来讲去,这都是大户人家的事,”高桂英晓得李鸿基在说着别人的事,本来是当故事听的,俄然想到了甚么,“鸿基,你去过秦淮河吗?”
“现在甚么也不消做,等着就行,走,我们去屋内和缓和缓。”李鸿基拎着残剩的松果,和高桂英并肩向屋内走去。
“桂英是已经嫁过的人了,还要甚么聘礼?”高建功担忧的倒不是这个,“你们说,桂英真的会同意吗?”
“不消担忧,大雪已经下了好几天,鸟雀们早已无处寻食,一旦赶上松果,不吃完它们是不会走的,”李鸿基已经撒下松果,将残剩的兜起来,留着下次用,“在积雪上撒上松果,那是为了吸引鸟雀的眼球,白雪里撒上松果,非常夺目,鸟雀从高空就能看到。”
“那不可,”刘氏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传闻李鸿基已经有了婆姨,莫非要咱家的妹子给他当小?建功,你丢得起此人吗?”
“甚么呀?搞得神奥秘秘的!”刘氏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看了李鸿基的西配房一眼,拉着高建功向高一功靠了过来。
“这倒不消担忧,我问过桂英,她固然嫁畴昔,但并没有圆房,咱家桂英还是明净之身,”刘氏捂着嘴笑,“你们男人呀,都是一个德行,本身三妻四妾不说,偏抓住女人的题目不放。”
“是呀,李鸿基身子不好,桂英不顾问他,莫非你顾问呀?”高建功喝了口茶水,发觉茶水太烫,又放下茶杯。
“真的?”高建功内心升起一种但愿,既然桂英是完璧之身,以李鸿基现在的景况,也不算屈辱了他,只是将来,桂英的职位怕不会太高,“固然如此,毕竟是嫁过了。”
“你说对了,费钱的多是那些富商大户,浅显人家,哪有这些银子,江南固然富庶,百姓也是和我们一样,吃饱肚皮才是目标,”李鸿基顿了顿,“不过,他们的钱,也不是多了没处花,贩子嘛,费钱天然有费钱的来由。”
“发明甚么了?”高建功被这个弟弟弄胡涂了,“一功,你到底要说甚么呀?”
李鸿基难堪地笑笑,“我能吃饱肚皮就不错了,哪有银子往那处所花?”
“那你如何晓得得这么清楚?莫非是哄我的?”高桂英逼视着李鸿基,嘴角模糊含笑。
“大哥,他们是两情相悦,我们又没有逼迫李鸿基娶二姐,再说了,他现在恐怕一文钱的聘礼都拿不出,还要挑三拣四,人间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高建功把眼一瞪,“现在这大雪天的,桂英也没个去处,又是熟络的人,待在一起也没甚么,一功,你不要妇人似的乱嚼舌根。”
“你们莫非还不明白吗?”高一功向已经抹净的餐桌旁一坐,又向高建功、刘氏招招手,让他们向本身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