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感觉景象有些不对,此处乃是丘陵之地,粮食产量不高,百姓住得疏松,为何俄然呈现这么多的百姓?
莫非积雪多日,前面产生了血崩?
“二十个肉包子。”李鸿基小口饮着茶,前次从宁夏镇返来,因为没有银子,每顿只能吃两个窝头,现在有钱了,又赶了大半夜的路,他要好好享用一下。
“是不能用了,”李鸿基身上没有路引,沿途如果赶上官府查点,身份一旦透露,就会惹上费事,他杀人的事,迟早会让官府知悉,只要改名换姓,才气坦白下去,但他想到后代的汗青上,李鸿基底子没有改姓,也就随口说道:“从今今后,我改名李自成。”
黑木头河早已被他们抛在前面,分开李家站起码有二十多里了,不消担忧杀人的事被告密,李鸿基这才将斩杀盖虎不成、怒杀韩金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李过听。
不过,他已经杀了艾诏,再杀一个韩金儿又如何?归恰是要逃亡天涯的,只是可惜了,让盖虎这个恶棍借着夜色遁逃了。
这一日傍晚,两人行到合水县,已经靠近固原军镇了。
他也曾想过插手盗贼,这个时节,陕北多如牛毛的盗贼,已经风起云涌,固然临时看不到燎原之势,但朝廷的兵士,首要投放在辽东,于这些盗贼身上,临时没有太多的精力。
“二叔……”李过腹中饥饿,皱着眉想,倒是想到一个处所,道:“前面不远,倒有一个古镇,固然毁于烽火,但四周的百姓又逐步堆积起来,应当有早点出售,只是那边靠近怀远堡,需求细心些!”
李鸿基将韩金儿的尸身藏在棉被中,也不筹算安葬了,家里穷到这类程度,也没甚么金饰需求清算,他只是换了身外套,将血衣一扔,摸黑向村口而去。
李过也不再问,两人在雪地上一起疾走,直到天气放亮,方才缓下脚步,这段路他们太熟了,归正不会走错。
“二叔,早晓得我们就不该走,待杀了盖虎,再走不迟。”李过双手攥起拳头,眼里几近喷出火来,他虽是本地驰名的游侠,但从没杀过人,不过现在连艾诏都杀了,也不怕再添盖虎一个。
“馒头,上好的白面馒头!”
每人毁灭了十个包子,又喝了些热茶,身子表里顿时热得像是蒸笼,连手脚也活乏多了,又向小二买了些干粮,便沿着官道西去。
“算了,逃命要紧,报仇的事,十年不晚,就是盖虎死了,他还会有儿子孙子!”李鸿基自知身上背了两条性命,米脂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报仇的事,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了,想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
合水县属于庆阳府,地处横山山脉西麓,官道穿山而过,两侧林木密布,便是平常时节,也显得阴沉可骇,乃是盗贼盗贼的出没之所,如许的酷寒气候,除了李鸿基叔侄,路上几近没有行人。
李鸿基故意杀到盖虎家,将他家杀得鸡犬不留,方才解恨,又担忧惊扰了村民,他本来就是逃犯,万一被不知本相的百姓捉了,这条命必定保不住,即便村民能网开一面,盖虎家的护院也不是茹素的。
这也不太能够,陕北固然多山,地无半尺之平,但这些山头多数不高,并没有长年积雪,如何能够产生雪崩?仿佛只要青藏高原那样的高山大川才会产生雪崩。
“好嘞,二十个肉包子!”小二呼喊一声,欢天喜地的去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总好过在雪中挨饿!”
眨眼间,这些灾黎似的百姓前部就来到近前,李鸿基将一名被挤到的白叟扶起来,又拍去他身上的积雪,“大爷,前面产生了甚么事?”
“滚热的辣糊汤!”
“这个天杀的盖虎,我迟早要灭了他!”李过见李鸿基情感降落,也就岔开话题,“二叔,天快大亮了,我们现在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