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太能够,陕北固然多山,地无半尺之平,但这些山头多数不高,并没有长年积雪,如何能够产生雪崩?仿佛只要青藏高原那样的高山大川才会产生雪崩。
“李自成?”
李过拍拍胸脯,“怕甚么,真要赶上盗贼,大不了上山入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官府管不着,又有四周的百姓养着,岂不好过这千里西行?”
李过也不再问,两人在雪地上一起疾走,直到天气放亮,方才缓下脚步,这段路他们太熟了,归正不会走错。
……
“算了,逃命要紧,报仇的事,十年不晚,就是盖虎死了,他还会有儿子孙子!”李鸿基自知身上背了两条性命,米脂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报仇的事,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了,想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
“嘿嘿,”李过讪讪地笑笑,“我听二叔的,二叔去哪我就去哪!”
他也曾想过插手盗贼,这个时节,陕北多如牛毛的盗贼,已经风起云涌,固然临时看不到燎原之势,但朝廷的兵士,首要投放在辽东,于这些盗贼身上,临时没有太多的精力。
李过早已在村口等待,见到李鸿基孤身一人,不由有些吃惊:“二叔,咋搞了这么久?婶子不一起走吗?”
李鸿基将韩金儿的尸身藏在棉被中,也不筹算安葬了,家里穷到这类程度,也没甚么金饰需求清算,他只是换了身外套,将血衣一扔,摸黑向村口而去。
眨眼间,这些灾黎似的百姓前部就来到近前,李鸿基将一名被挤到的白叟扶起来,又拍去他身上的积雪,“大爷,前面产生了甚么事?”
李鸿基慢悠悠地说道:“要想闯出一番模样,糊口得好些,只要依托本身,本身胜利。”
莫非积雪多日,前面产生了血崩?
“滚热的辣糊汤!”
又行了三四里,前面公然是一个小镇,但镇子太小,摆布两侧不过一里许,并且镇子连围墙都没有,如许的雪天,街上的行人也是稀少,只要几个小二有气有力地在叫喊:
话音未落,前面俄然传来脚步声,开端时不过是涓涓细流,不久就会聚成一道山洪。
“嗯,”有了银子,李过也想大吃一顿,在积雪上跑了大半个早晨,肚里早已寡淡出水来,他四周扫视了一圈,见摆布无人,靠近李鸿基,道:“此去甘州,不远千里,路上必定会有些关隘路口,二叔的名字,怕不能用了!”
算了,临时便宜了盖虎,但盖虎这个名字,他是记着了,韩金儿的死,首要任务在于盖虎,并且盖虎加给他的屈辱,是他来到这个天下上遭遭到的最大打击,乃至比艾诏更甚。
黑木头河早已被他们抛在前面,分开李家站起码有二十多里了,不消担忧杀人的事被告密,李鸿基这才将斩杀盖虎不成、怒杀韩金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李过听。
“包子,包子啦!”
每人毁灭了十个包子,又喝了些热茶,身子表里顿时热得像是蒸笼,连手脚也活乏多了,又向小二买了些干粮,便沿着官道西去。
固然高建功一再收回聘请,李鸿基终究还是不肯插手盗贼团伙,说到底,他们只是为了吃饱肚子的流寇,比山大王都不如,山大王操纵地形之利另有个安乐窝,他们倒是被孱羸的朝廷雄师撵得山鸡似的乱飞。
“二叔,早晓得我们就不该走,待杀了盖虎,再走不迟。”李过双手攥起拳头,眼里几近喷出火来,他虽是本地驰名的游侠,但从没杀过人,不过现在连艾诏都杀了,也不怕再添盖虎一个。
李过的眼里闪出一丝镇静,见李鸿基正皱着眉头思考,方才敛去光芒,“二叔,如何办?”
“那我们就去看看,总好过在雪中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