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政、建功他们,只怕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他们就那点饷银,还要养家,能让一家长幼吃饱饭就是谢天谢地了,”这时恰好韩金儿端过两个小菜,李鸿基顺势说道:“双喜,先喝酒,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大不了让艾举人缓缓。”
“那是,只要二叔能发财,我天然是叨光,”李过也微微有些酒意了,不过他还不太信赖,李鸿基如何能够一夜之间就要发财呢?连艾举人的几两银子都还不上。
韩金儿听得声音,敏捷从里屋出来,“窝头还热着,你们快些吃了吧!”
“双喜!这如何行?”韩金儿接过酒菜,笑眯眯地看着李过。
送走李过,韩金儿清算起碗箸,李鸿基待要上床,却被韩金儿拦住:“鸿基,你从宁夏镇回家,一起上风餐露宿,还是洗把澡,热水俺已经筹办好了。”
韩金儿取来碗箸,又将温过的酒坛搬过来,“鸿基、双喜,你们先吃着。”
李鸿基的老脸早已爬上蒸馏酒,他微闭着双眼,“此事将来再渐渐计议,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如果二叔真的能发财,还能少得了你的一份?”
李过刚要说话,又愣住话头,深思了一会,“二叔欠艾举人的银子,怕有六七两吧?”
“奥,金儿说的是,这一起上,连间像样的旅店都没住过,是该洗洗了。”李鸿基将棉袄的袖口送到鼻孔,用力嗅了下,公然一股子汗臭。
李鸿基又吃了两口酒,感受坛子将近见底了,便问李过:“双喜,四周有甚么处所出产天然碱吗?”
李鸿基洗完澡,发明韩金儿只给了小衣,“金儿,棉袄棉裤也脏了吧?”
“这婆姨呀,还不知在哪野生着,就晓得心疼了,有人可就不这么想呢,”韩金儿白了李鸿基一眼,娇躯一转,“你们先吃,俺去里屋看看。”
“没有,驿丞说,户部的钱,都送到辽东兵戈了,其他裁撤的人,也是分文没有,不晓得猴年马月才会……”
李过的眼中闪出精光,他靠近李鸿基,小声问道:“二叔,真的?到底是甚么?”
“哎……二叔说的是,我们先喝酒,我去温酒。”李过方才站起家,韩金儿已是来了,她冲李过笑笑:“双喜不消客气,坐吧,酒俺已经温过了。”
李过将杯中最后一点酒干了,抬高声音,“二叔说的是,我等着二叔的喜信。”
“唉,婶子操心了!”李过接过酒坛,拍开封泥,屋里顿时一股异香。
韩金儿方才刷过碗,闻言白了李鸿基一眼,“早晨要甚籽棉袄?难不成你要出去做贼?”
李鸿基哪肯接管,“这如何美意义?你婶子说要请你用饭,反倒满是你的酒菜,这如何行?”
他与李鸿基同年,长得又有积分类似,两人名为叔侄,本色上是兄弟之情。
“二叔,要不找敏政、建功他们想想体例,他们都有一份饷银,多少节余点,不过……”李太悄悄摇点头,“要借这么多,怕也不太能够。”
李过笑着说:“婶子,你也过来吃点吧!”
“婶子,”李过笑笑,“二叔方才回家,这不,我来庆贺庆贺,一点不喝也不对。”
“不了,既然双喜如此,那就将青菜带回让你婶子清算吧!”双喜有现成的酒,李鸿基就不消再去镇子走一趟了。
李鸿基去宁夏镇当驿卒以后,因为很少回家,二人才垂垂少了来往,但豪情并没有生分。
“只要有就行。”李鸿基筹算,只要搞到一些天然碱,便能够停止玻璃尝试,比及尝试胜利,将来大范围出产玻璃的时候,就会有银子采办天然碱了。
“是,婶子,”李过又和李鸿基干了半杯,“二叔既然不去宁夏了,今后有的是时候,明天就少喝点,这坛酒干了,我们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