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抽了抽鼻子,她有点想哭了,“那他为甚么还要来?他不怕痛吗?”
“厥后厉王死了,武王继立,那卞和传闻换了新君,因而又来献玉,谁晓得玉匠又说,那只是石头。因而,卞和又被砍了右脚……”
楚王商无法道:“寡人送人了。”
楚王商摸摸她的头,“是,很痛。”
莒姬粉饰道:“未曾,妾刚才只是剪烛花的时候熏着了。”
芈月奇道:“甚么是和氏璧?”
芈月涎着脸笑道:“好父王,您不奉告我,我睡不着啊。”
芈月抽搐了一下,有些茫然地说:“我,我不晓得。父王,我不要睡觉了,梦里有恶鬼……”
芈月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父王,我说错了吗?”
芈月终究还是问了一句:“父王送随侯珠的人,也像我一样讨人喜好吗?”
芈月爬起来,更感兴趣了,“真的?蛇也会献珠?”
楚王商道:“都不是。别问了,睡吧。”
恰这日楚王商无事,来看芈月,芈月便问:“父王,这玉为何叫和氏璧?和氏是谁?”楚王商当哄着小女儿入眠,乃道:“和氏乃是卞和,是厉王之时的人。厉王之时,犬戎攻破镐京,幽王死于骊山,平王东迁……”
他这一坐起,不免稍有声音,莒姬便闻声转头,赶紧起来就要小趋势前,却先顿了一顿,似是低头以袖掩面半晌,这才上前柔声道:“大王,您醒了?”
楚王商轻叹一声道:“因为厉王和武王并不在乎有没有玉,而在乎臣下是否欺君。”
芈月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要,要!”
楚王商却暗忖女儿曾承吃惊,现在这个故事又甚为血腥,便有些悔怨同她讲这个故事,便略过中间草草道:“武王驾崩今后,文王继立,卞和又来献玉。文王见他如此固执,便命玉匠剖开此石,发明公然是希世美玉,因而厚赏卞和,又以卞和之名将此玉定名为和氏璧。”说完了便道,“好了,你要睡了。”
楚王商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睡吧,有先祖灵威庇佑,这一觉你必能睡得安稳,不会有邪魔入侵了。”
楚王商听闻便摘下本身随身挂着的玉璧放在芈月的枕边,又叫了巫师在云梦台做了一场法事,芈月这才垂垂睡得稳了。
却听得耳边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大王,夜深露重,您要保重啊!”一件外袍便披在他的身上。他昂首,但见面前的少妇笑容迎人,眼神中尽是柔情,一时不快的表情竟在这温婉体贴的敬爱中被抚平了。
莒姬心中一动,忙问道:“是甚么样的恶鬼?我明日叫巫师作法驱了它。”
因她白日惹了事,向氏不放心,便睡在她的身边。睡到半夜,忽觉不对,赶紧点亮了油灯一看,却见芈月喘气着,一动也不能动,只是满脸通红,汗珠滚落。
芈月自幼时起便是以自家先王事迹为枕边故事,当下便有些镇静地说:“儿晓得,平王东迁,周室衰弱……”说到这里,便有些踌躇道,“前次父王不是说,是武王称王的吗?”
楚王商又岂会信赖,冷哼一声道:“你在哭甚么?”
楚王商却有些骇怪地看着芈月,神情庞大。
楚王商笑了,摸摸她的小脑袋,“甚好,你记得倒是清楚。我族本出自芈姓熊氏,先君绎初创大楚基业,被周天子封子,代代相袭。到厥后先王通见周室衰弱就依势称王,谥号为武王,又追谥先君蚡冒为厉王。卞和就是厉王时候的人……”
芈月一怔,“送给谁了?”她想了想道,“是不是送给母亲了,还是阿娘?”
楚王商搂住了她,轻声道:“你要寡人允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