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站在楼上喊道:“云奇,要活的。”
看着戴笠小扣着桌面礼单的手指,孙殿英真恨不得取出军刀给他削掉,但脸上却只得堆满满笑容道:“戴组长放心,殿英给委员长与夫人也都备下了一份薄礼,托你带回南京代为进献,孙某感激不尽。”
此时,方云奇与孙殿英的手枪早已迸出火舌,直射门外房檐。
“小弟有爱将之癖,不知戴老板可否割爱呀?”
话音未落,就从戴笠身后飞起一脚将饭桌踢翻,拔双枪在手,将身一晃挡在戴笠前面。
戴笠道:“这好办,我让马汉三先带人去状元楼检察一番,若无非常环境,我们再去。”
见老恩师沉吟不语,戴笠问道:“有甚么不当吗?”
方云奇却将手一横挡住他们,道:“别靠近,把稳有诈!”
“蒋委员长龙颜大怒,早就出言要拿人法办,想来孙将军也有耳闻吧。
方云奇叫声“好”,将气一提,冲天而起,分开空中一丈多高,俄然在空中展开双臂,如同掠飞似电的白鹤,扭转着扑向地上的黑衣人。
“好!你守内,我守外,我们──谁也跑不了谁。”黄仁奎道。
戴笠亦笑道:“孙将军开天劈地头一遭,在地底下搞军事练习,军务繁忙,哪有暇顾及戴某呢。”
又指着内里的兵士道:“这是孙军长特地叮咛的,要象保卫委员长一样保卫戴组长。请你转告戴组长,我黄某以性命包管他的安然。”
早晨七点半,两辆卡车吼怒着驶来,停在状元楼下。
“遵循民国法典,这些东西都属国度统统,只要中心当局才有权构造发掘与措置。
黄仁奎从前面的小汽车里下来,瞥见马汉三,便走上前拱拱手,道:“马主任,真不亏是戴老板部下十大干将之首啊,行动这么快。”
若真如此,那校长可就食不甘味,夜不甘寐了。
从车上跳下来三个排的兵士,荷枪实弹,将状元楼团团围住。
方云奇收起枪,渐渐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想到此,戴笠不露声色,将手中礼单悄悄飘落桌面,缓缓道:“孙将军公然豪放,对戴某也看得非常要紧,我这里先谢过了。
宾主坐定,行酒三巡,孙殿英双眉一耸,一脸苦相:“戴组长有所不知,殿英的日子不好过呀。
为确保万无一失,马汉三又在状元楼四周布上暗探明哨,盘问行人,凡可疑者一概逐出状元街。
方云奇一纵身从楼上跳下,手持双枪稳稳落在黑衣人中间,英姿飒然。
孙殿英与戴笠大惊,忙伏在地上,也纷繁拔枪在手。
孙殿英秃顶,身穿长袍马褂,怀表的金链子亮闪闪地在胸前衣衿上闲逛,也是别有风情。
黑衣人“咦”的一声,身子忙向后倒去,就在背部刚一着地之时,又蓦地双腿一缠,如同两把大铁剪直捣方云奇下盘。
“我二十军虽属中心当局统领,但粮饷自筹,中心不给分文,你叫我到那边去筹集兵饷呢。
“趁纷繁乱世,国难临头,便哄抢国宝,孙将军,其罪可大啊!要想布衣愤、息圣怒,恐怕没有这么简朴吧。”
戴笠对古玩有必然的爱好,平素也爱保藏一二,便敏捷在心中大略预算了上面这些东西的代价。
戴笠与孙殿英几近同时从车里下来。
孙殿英颇显难堪,只得哈哈一笑:“戴老板,真会谈笑话。”
“再说当今东北全境落入日本人之手,北平、天津危在朝夕,如果东西被日本人来挖走了,就象当年八国联军器烧圆明圆一样,岂不更加可惜。
孙殿英皮笑肉不笑隧道:“戴组长别来无恙?自客岁春季保定一别,殿英非常驰念,一向想到南京拜访,只因军务繁忙,得空南下,实为憾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