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站在楼上喊道:“云奇,要活的。”
黑衣人“咦”的一声,身子忙向后倒去,就在背部刚一着地之时,又蓦地双腿一缠,如同两把大铁剪直捣方云奇下盘。
话音未落,就从戴笠身后飞起一脚将饭桌踢翻,拔双枪在手,将身一晃挡在戴笠前面。
宾主坐定,行酒三巡,孙殿英双眉一耸,一脸苦相:“戴组长有所不知,殿英的日子不好过呀。
二人正说着,两部小汽车缓缓驶进院子,刚停稳,黄、马二人就跑步上前,各替本身的主子翻开车门。
方云奇收起枪,渐渐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戴笠对古玩有必然的爱好,平素也爱保藏一二,便敏捷在心中大略预算了上面这些东西的代价。
方云奇叫声“好”,将气一提,冲天而起,分开空中一丈多高,俄然在空中展开双臂,如同掠飞似电的白鹤,扭转着扑向地上的黑衣人。
若真如此,那校长可就食不甘味,夜不甘寐了。
“我二十军虽属中心当局统领,但粮饷自筹,中心不给分文,你叫我到那边去筹集兵饷呢。
戴笠与孙殿英肩并肩走上楼来,戴笠上座,孙殿英与李茂全分坐两边。
此时,只听方云奇朗声说道:“孙将军率领千军万马,部下健儿无数,岂差一戋戋卫士。
方云奇悄悄一笑,用手将踢来的脚尖往外一格,就势一个回身,并乘势抬肘击向对方的心窝。
“好!你守内,我守外,我们──谁也跑不了谁。”黄仁奎道。
“再说当今东北全境落入日本人之手,北平、天津危在朝夕,如果东西被日本人来挖走了,就象当年八国联军器烧圆明圆一样,岂不更加可惜。
“不怕戴老板笑话,殿英故乡几亩田产早已卖尽,再也拿不出分文了。
“不管如何说,现现在这东西是用于中国军队,也恰是用得正路,你说是不是。
想到此,戴笠不露声色,将手中礼单悄悄飘落桌面,缓缓道:“孙将军公然豪放,对戴某也看得非常要紧,我这里先谢过了。
黄仁奎请各位上楼说话。
“好!”孙殿英喝赞道,“我孙殿英带兵二十几年,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象老弟你这么忠心耿耿,而又英勇非常的兵。戴组长真慧眼识英才啊!”
马汉三与黄仁奎闻声枪声也急带人赶了出去。
果不出所料,黑衣人俄然一个鲤鱼打艇跃起来,在跃身而起的同时,暗里却用脚对着方云奇的下身狠狠踢来。
看着戴笠小扣着桌面礼单的手指,孙殿英真恨不得取出军刀给他削掉,但脸上却只得堆满满笑容道:“戴组长放心,殿英给委员长与夫人也都备下了一份薄礼,托你带回南京代为进献,孙某感激不尽。”
黄仁奎从前面的小汽车里下来,瞥见马汉三,便走上前拱拱手,道:“马主任,真不亏是戴老板部下十大干将之首啊,行动这么快。”
“蒋委员长龙颜大怒,早就出言要拿人法办,想来孙将军也有耳闻吧。
闻听此言,孙殿英心中暗骂道:“我操你戴笠十八代祖宗,有人骂我孙殿英是个黑心的盗墓贼,我看你戴笠和蒋介石才是又大又黑的盗墓贼,因为你们的贪婪比谁都大!”
已经败坏下来的兵士闻声方云奇的话又从速严峻地举起了枪。
孙殿英秃顶,身穿长袍马褂,怀表的金链子亮闪闪地在胸前衣衿上闲逛,也是别有风情。
孙殿英便对戴笠和李茂全道:“戴组长、老先生,请!”
见老恩师沉吟不语,戴笠问道:“有甚么不当吗?”
“趁纷繁乱世,国难临头,便哄抢国宝,孙将军,其罪可大啊!要想布衣愤、息圣怒,恐怕没有这么简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