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敏目示县处所法院院长,院长看了看方云奇,又看了看王虺,却见王虺身后马朝梁恶狠狠地盯着本身,只得清清嗓子,无法地开口道:“方大人开堂审案,爱民如子,乃是我等学习的表率。但正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他等既是有冤,就该到县处所法院申告,由法院据实审理。方大人越俎代庖,仿佛于法无据吧。”
见堂上动了真格,将法院院长抓了起来,在核心观的人群沸腾了,群情纷繁,都说这钦差大人真是彼苍大老爷,这下委曲的老百姓可有盼了。很多前来张望的有冤人也放下心来,暗中盘算主张来日举状喊冤。
穆青云冲差人局长一挥手,局长愣了一下神,看吴文敏,见他面无神采地坐在那边,只得带两名差人上前将法院院长拿下。
方云奇恍然道:“怪不得在堂上我见吴文敏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本来早有狡计。多亏了汪站长,要不明天可真不知如何下台哦。”
方云奇问道:“院长大人要不要验一验真假呀?”
陈寒秋也向方云奇证明,白腊园事件以来,确曾不竭有人到西阳专署申告,但因时隔太远,而当时捕人又是军队所为,移交处所时只驰名单,并无犯法证据,是以不知从何动手,而上面又要求对白腊园事件相干人犯必须从严惩办,专署审也不好审,放也不可,便只好拖了下来。
方云奇命人接了状纸,看完问道:“按你等状中所诉,被收捕关押者共有三十二人,都是你等甚么样的支属?”
穆青云一见,大喜道:“本来是汪站长,此言当真?”
方云奇看吴文敏,见他神情有些焉,俄然又用手掌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他一激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陈寒秋不天然地笑笑,亦小声道:“方长官只要不嫌手疼,固然拍好了。”
王虺一惊,骂道:“你少乱咬人,审案是你法院的事,跟我县当局有甚么干系,我如何得知。”
陈寒秋点头道:“名单一向保管在专署,我已带来。”将名单从包里拿出,递给方云奇,又道,“当年在川东南捕人甚多,别离关押于各县监狱,数栾江县狱关人最多。”
“这――”法院院长一时语塞,但在方云奇凌厉的眼神逼视下,只得承认曾来申告过。
方云奇退堂,请陈寒秋后堂安息。王虺也顾不得马朝梁了,吃紧跟了出来,给陈专员安排住处。
方云奇道:“可另有当初移交职员名单?”
院长道:“有檀卷在此,记录得很清楚。大人如果不信,可问差人局长。”
穆青云来到方云奇屋中,见他正与陈寒秋坐在那边说话,便向他讲了向虎生被绑架及得救之事。
吴文敏俄然道:“尔等受何人教唆,前来混水摸鱼!甚么支属,甚么八面隐士,清楚就是群英会匪帮,竟敢堂而皇之来县府告状喊冤,实属鄙弃国法!还请钦差大人先将他等逮捕,再细细拷问,必得本相。”
方云奇俄然又一拍桌子,喝道:“身为处所法院院长,对于人犯去处都弄不清楚,还支支唔唔敷衍上差,不是饭桶就是蛀虫,现在国难当头,恰是党国存亡存亡之秋,要你等庸官恶吏何用。来人啦,拿下!”
吴文敏干笑道:“承蒙方长官嘉奖,鄙人不过略知一二罢了。”
来人乃是欧宝峰,他奉方云奇之命送巡查组回重庆后返回。他似有话要对方云奇讲,见陈寒秋在坐,便压下话头。陈寒秋见此识相地起家告别了。
吴文敏警戒地看了一下方云奇,神情严峻,对马朝梁微微摇点头,甥舅二民气有默契,便一起噤声,不管方云奇如何挑逗,不再发一言。
公然不久,内里响起彻天喊声:“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