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演出都推掉,”褚玉凤蛮不讲理道,“来人啦,把这位女人带归去,俺要在家里听大戏!”
那位杨四郎身材小巧,捋着长胡子唱道:“曾记得沙岸会一场血战,只杀得血成河骸骨堆山,只杀得杨家将东逃西散,只杀得众儿郎滚上马鞍……”
褚玉凤横眉冷对千夫指,底子不在乎被人鄙弃,反而非常享用那种称王称霸的感受。
“狗x的龟儿子,生娃儿没得x眼!”李寿民低声谩骂。他好不轻易放假跑来听戏,花大代价买到最前排的坐位,成果却被褚玉凤给兼并了。
褚玉凤闲得没事做,便下车道:“走,出来看看。”
“就数你小子会说话。”褚玉凤受用道。
褚玉凤出来就大声喝问:“刚才是哪个唱的杨四郎?”
褚玉凤放声大笑,他喜好这类威风凛冽的感受,比在疆场上兵戈成心机很多。
孟小冬婉拒道:“这位先生,承蒙错爱,我明天在北平另有演出,恐怕只要等下次了。”
“跟你没干系,一边儿去,”褚玉凤霸道地将陈秀华推开,持续对孟小冬说,“快去洗脸!俺倒想看看,是啥样的女人能把须生唱这么好。”
褚玉凤双眼放光,欣喜道:“这唱须生的,竟然是个雌儿!”
“罢了!”
陈秀华咬牙说:“我去给鹤鸣(梅兰芳)拍电报,他熟谙张宗昌,应当能说上话。”
主子当即冲进剧场,很快跑返来禀报:“二爷,今天下午是庆云社专场,陈秀华亲身登台唱压轴。”
“如何办?”刘广顺头疼不已。
孟小冬坐回打扮台擦掉油彩,又去把脸洗净,面色冰冷地对褚玉凤说:“先生,把枪收起来吧。”
就在此时,新民大剧场的老板刘广顺也赶来了,赶紧劝止道:“褚二爷,都是自家人,看在李大帅的面子上,明天就算了吧。”
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那还得是二爷才行,我也每天听女人唱戏,但就是辩白不出来。”杜笑山又是一顿马屁狂拍。
白宗巍是小驰名誉的画家,因兄弟吃喝嫖赌败光产业,他被迫流落到天津餬口,娶了一个叫金铎的舞女。
“真是败兴。”褚玉凤过完大烟瘾,穿好衣服下楼,眼神在大街上到处乱扫,不过是想搜索姿色出众的良家妇女。
第一出戏唱的是《承平桥》,褚玉凤听得昏昏欲睡,等他一觉醒来,台上已经改唱《四郎探母》了。
褚玉凤、杜笑山带着五六个主子,大摇大摆进入剧场,也不消买票,归正没人敢拦。他们直接走到最火线的坐位,主子大喊小叫开端赶人:“快滚,别挡着二爷看戏!”
梨园演员面面相觑,孟小冬硬着头皮站出来讲:“是我唱的。”
天宝班的女人固然本质很高,但山珍海味吃太多也会腻。褚玉凤早就想换口味了,他对杜笑山说:“天津另有甚么好耍的处所?”
褚玉凤叫来几辆黄包车,也不说去哪儿,只让车夫满城瞎转悠。他们所到之处,街上的行人纷繁遁藏,就仿佛是碰到了瘟疫。
主子们当即把孟小冬团团围住,眼看着要把她强行带走。
一行人颠末新明大剧场时,褚玉凤俄然喊:“泊车,去问问老板,明天都有啥好戏!”
“糟糕!”
前者的配角是褚玉璞和五姨太小青,后者的配角是褚玉凤和舞女金铎。
褚玉凤见孟小冬柳眉杏目、面若桃花,顿时眼睛都直了,连连赞叹:“都雅,都雅,俺滴乖乖,真真都雅!”
刘广顺也赶紧往外跑:“我去找李大帅!”
“咦!”
世人齐刷刷奔向梨园背景,事情职员拦都拦不住。
杜笑山当即拍马屁道:“二爷虎威!大帅让二爷坐镇天津,真是慧眼识豪杰,反动党都不敢再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