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兴。”褚玉凤过完大烟瘾,穿好衣服下楼,眼神在大街上到处乱扫,不过是想搜索姿色出众的良家妇女。
却说褚玉凤、杜笑山强掳了孟小冬,竟然从正门大摇大摆出去,当真是不怕被人鄙弃谩骂。
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褚玉凤双眼放光,欣喜道:“这唱须生的,竟然是个雌儿!”
此时孟小冬并未卸妆,只把头饰和髯毛摘下,脸上涂满了油彩。褚玉凤看不逼真,指着她说:“快把脸给俺洗洁净了!”
褚玉凤放声大笑,他喜好这类威风凛冽的感受,比在疆场上兵戈成心机很多。
孟小冬婉拒道:“这位先生,承蒙错爱,我明天在北平另有演出,恐怕只要等下次了。”
杜笑山也不是啥好东西,攀上褚玉璞的干系后,将天津八家慈悲个人豪取归并,取名“八善堂”,打着慈悲的幌子四周敛财。现在褚玉璞已经去火线兵戈,杜笑山便转而凑趣褚玉凤,帮着出了很多坏主张。
天宝班的女人固然本质很高,但山珍海味吃太多也会腻。褚玉凤早就想换口味了,他对杜笑山说:“天津另有甚么好耍的处所?”
褚玉凤闲得没事做,便下车道:“走,出来看看。”
第一出戏唱的是《承平桥》,褚玉凤听得昏昏欲睡,等他一觉醒来,台上已经改唱《四郎探母》了。
“如何办?”刘广顺头疼不已。
刘广顺也赶紧往外跑:“我去找李大帅!”
“就数你小子会说话。”褚玉凤受用道。
杜笑山当即拍马屁说:“二爷好耳力,竟能听出是女的在唱。”
孟小冬坐回打扮台擦掉油彩,又去把脸洗净,面色冰冷地对褚玉凤说:“先生,把枪收起来吧。”
郭德纲的单口相声里,有两段是反应军阀统治的,一段叫《枪毙刘汉臣》,另一段叫《白宗巍坠楼》,都是按照汗青实在事件改编。
世人齐刷刷奔向梨园背景,事情职员拦都拦不住。
“跟你没干系,一边儿去,”褚玉凤霸道地将陈秀华推开,持续对孟小冬说,“快去洗脸!俺倒想看看,是啥样的女人能把须生唱这么好。”
褚玉凤出来就大声喝问:“刚才是哪个唱的杨四郎?”
陈秀华被吓得额头冒汗,众伶人纷繁围拢过来,却都敢怒不敢言。
就在此时,新民大剧场的老板刘广顺也赶来了,赶紧劝止道:“褚二爷,都是自家人,看在李大帅的面子上,明天就算了吧。”
褚玉凤、杜笑山带着五六个主子,大摇大摆进入剧场,也不消买票,归正没人敢拦。他们直接走到最火线的坐位,主子大喊小叫开端赶人:“快滚,别挡着二爷看戏!”
李大帅就是剑仙李景林,刘广顺之前由李景林罩着。
“哈哈哈哈!”
那位杨四郎身材小巧,捋着长胡子唱道:“曾记得沙岸会一场血战,只杀得血成河骸骨堆山,只杀得杨家将东逃西散,只杀得众儿郎滚上马鞍……”
孟小冬还是站立不动,褚玉凤终究怒了,拔枪指着陈秀华的脑门:“再不听话,俺就毙了他!”
“那还得是二爷才行,我也每天听女人唱戏,但就是辩白不出来。”杜笑山又是一顿马屁狂拍。
“咦!”
李寿民看得逼真,他跟孟小冬也算朋友,天然不能不管。左思右想之下,李寿民赶紧出门叫黄包车,赶回报馆去找周赫煊帮手。
杜笑山当即拍马屁道:“二爷虎威!大帅让二爷坐镇天津,真是慧眼识豪杰,反动党都不敢再肇事了。”
褚玉凤当即会心,大喜道:“对对对,俺出500大洋,请你唱两天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