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二十多年前整过王业一次,是以心机上便对其占有上风,只是本日在新任知府韩文面前,王业侃侃而谈,竟似与韩文非常投机,就连其不知从那边倒腾来的肮脏酒水也被韩文大力奖饰。
“府尊,县尊,此子便是草民方才所说的那名少年。”王业略一拱手,随即便将身后的赵彦让了出来。
反观孙长庚,他自发论表面,论才气,论家世,哪一样都比那王长绪强,可恰好连着与韩知府搭话好几次都被其疏忽,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想我孙金在衡水县运营二十多年,也是出自缙绅之家,便是现在在坐的新任知县闵政见了老夫,也要以礼相待、好言相对,这知府虽说远非知县可比,却连正眼都不看老夫一眼,实在是欺人太过。
韩文瞥了张员外一眼,接着点点头说道:“不错,本官只为美食而爱好美食,倒是不如王员外博闻强识,竟能将各地美食摆列的如此详确。”
孙长庚对于自家的玉卿酿非常自傲,以为并不比德源涌的老白干差多少,此时见了张员外乞助的眼神,抢先开口道:“既然大老爷有此雅兴,草民这就派人去酒坊中取酒来。”
“这……”张员外心中暗骂韩文难服侍,只是情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向在坐的浩繁酒坊主投去乞助的眼神。
韩文身为新任四品知府,一举一动间天然非常人可比,王业被其一问先是一惊,幸亏他常往都城走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即便强自笑道:“草民王业,字长绪,乃是深州人氏。草民少年时喜游历,更喜美食,常自南北之乡遍寻丰腴甘旨之物,更是亲身在金陵咀嚼过正宗的桂花鸭。时隔多年,草民前次在这鸿宾楼再次咀嚼到金陵桂花鸭,倒是与多年前在金陵尝过的桂花鸭味道一模一样,是以草民方才之言皆是发自肺腑,绝无欺诈大老爷之意,还请大老爷明察。”
韩文眯着醉眼看向赵彦,见其虽穿戴朴实,神态间却并无平常百姓见官时的宽裕,看起来很有些神态自如的模样,心头不由略有些赏识之意,正要开口鼓励赵彦几句,却不想一旁俄然传出一道厉喝声。
王业瞟见斜劈面孙长庚隐晦的挑衅眼神,面上一片淡然,却也走到门外叮咛王九去住处取一坛上卿酿来。
赵彦扫了主位上的韩文及其右首的闵政两眼,随后也不及细细打量,便学着王业的模样躬身拱手道:“小子赵彦,见过知府大老爷,见过知县大老爷。”
“大老爷明见,此子本次亦随草民而来,现时正在楼下,草民这就将其叫上来恭听大老爷教诲。”王业说完见韩文点了点头,便起家走到门外,向楼下正东张西望的赵彦招了招手。
韩文兴趣勃勃的看着王业,静待下文,其别人见状也只得假装很感兴趣的模样看着王业。
此时赵彦在一楼大厅中已经吃的差未几了,他之以是东张西望,只是因为他不知厕地点那里,此时见到楼上王业冲本身招手,赵彦很有些不明以是,不过也不好假装看不见,只能起家上楼。
王业忙谦善道:“大老爷和张兄过誉了,不过一家之言,贻笑风雅罢了。”
“哈哈哈,本官只是戏言尔,王员外不必当真。”韩文闻言哈哈一笑,转眼倒是又问道:“员外方才说爱好美食,本官恰好也好此道,何如本官少年时迟早习举业,仕进后又公事缠身,实是抽不开身去遍尝各地美食,倒是不知员外对于各地美食有何见教?”
待世人坐定以后,韩文胖嘟嘟的大脸突的一肃,盯着王业开口问道:“不知这位乡贤如何称呼?听你方才之言但是将这金陵桂花鸭夸上了天,如果待会儿本官尝过以后与你所说有所出入,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