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点头道:“小子侥天之幸,被众位考官评为县试案首,方才将这个好动静告与李夫子晓得。对了员外,二公子呢?我有好些日子未见过他了。”
王业这才惊觉,神采也缓了下来:“唉,老夫整天打雁反被雁啄,不说也罢,贤侄稍待半晌,老夫这就与你修书一封。”
赵彦闻言点点头,持续说道:“只以去岁为例。去岁整年收铜银计一万又二百八十五两,支出铜银八千五百六十两,刨去诸多杂费五十三两六钱,整年红利计八百三十二两四钱银子,只是却又有八百三十九两银子不知去处。”
王业起家笑道:“这是天然,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有些人竟想靠着小聪明乱来你我,真是好笑。”
“小子先尝尝看。”赵彦扫了一眼那七八名账房先生,便直接坐到桌前,一本账簿一本账簿的看了起来。
啪,王业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声道:“州城附近几十里,能看破吴不为做帐手腕的人不成能连一个都没有。小九,你去给我请人,把四周驰名的帐房先生都给我请来,不过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与马六熟悉的有关人等一个都不要告诉。”
王业眼角微跳,此时是官本位的年代,想要做买卖天然绕不开那些官僚,现在的知州李岩在位三年,其下又有州判、吏目浩繁官吏吃拿卡要,恰好这些当官的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不肯明收银钱,故而那一千石粮食的去处可想而知。
“小筠儿,你奉告伯父那条狗长甚么模样?伯父稍候便让人给你出气。”
王业话语间的意义仿佛并不想与赵彦多说,赵彦本不是多事的人,不过王业为人不错,听方才主仆间的对话,似是账务上出了题目,赵彦曾经自学过管帐,便想脱手尝尝能不能帮上王业的忙。
赵彦为了节流时候,在纸上记得都是阿拉伯数字,并未誊抄每笔账目收来付去的笔墨,不过他此时的影象力颇好,那些数字所对应的账目都已了然于胸,若要对证,他只需默想半晌便可在誊清簿上指出来。
李筠哭丧着脸看着父亲说道:“人家好好走着路,不晓得从那里窜出一条恶狗,一向追着人家跑,幸亏我跑得快,总算甩开了那条恶狗,不过还是不谨慎摔了一跤。”
帐房以内坐着七八名账房先生,他们正在喝茶,见东主进了屋,赶紧将茶盏放下站了起来。
王业没想到不到一个时候赵彦便将这些查了出来,他扫了房中的账房先生们一眼,摆手道:“且住,贤侄自将银钱出入与红利报出便可。”
到了书房以后,王业还未坐定,管家王九便走了出去,满脸苦色道:“老爷,方才小的催促着几名帐房将那些账簿重新到尾过了一遍,倒是一点陈迹也未发明。”
三脚帐肇端于明朝中期前后,后代还会衍生出龙门账、四脚账。三脚账的根基思惟是,只要非现金买卖的转账事项不产生题目,其他方面能够不必计算,这类思惟非常片面,在账目登记时轻易产生过出变乱,以后不但难以查找,要想清查明白,还非常不易。
王九蓦地想起一件事,急声道:“老爷,小的想起来了。这吴不为是马六的亲戚,固然他们两个的亲戚干系并不紧密,平时两小我却极其靠近,如果马六找人做帐,必定会找吴不为来做。”
李筠嘴角微微翘起,对王业说道:“伯父,还是算了,那条狗实在也挺成心机的,还是留着他吧,等今后有机遇我再亲身清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