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子里只要本身人在,袁嵘再不忍耐,一脚踢翻了盆里游来游去的鲈鱼。
袁嵘又道:“本官做了都督以后,这知府的位子就是你的。本官已经写了保举信,想来这信该是到了都城了。”
谈歆神采这才都雅很多:“要冰的。”
祁恒温声道:“好。”
袁嵘在屋子里交来回回的走:“谈歆也太不识好歹,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先欺负袁氏在先,现在又在我这挑三拣四。”
袁嵘强忍心中肝火,只无法道:“这话该是本官对谈先生说的。”
“我这就去办。”张师爷立即抬脚出门去寻厨子。
“大人想说甚么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谈歆道。
过了好久,坐在一旁的祁恒俄然开口:“谈先生,少吃些生果,稍后还要用饭呢。”
“小恒,你如何才提示我?”谈歆将啃了一半的梨扔到地上,用衣袖擦了擦嘴。
“最讨厌在村庄里住了,蝉声吵的人压根睡不着。”谈歆看向祁恒:“小恒,你昨夜睡好了么?”
谈歆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有劳袁大人现在就去。”
袁嵘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本官岂能不知?”
张师爷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张师爷拱手道:“谢大人汲引。”
“袁大人,我喜好吃清蒸鲈鱼,你呢?”谈歆俄然问向袁嵘。
俄然的,屋内传来一阵瓷器摔碎声,随之而来的是谈歆的肝火声:“水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么?”
谈歆道:“那明天换你抓鱼。”
张师爷道:“大人放心,我会看紧谈歆的。”
灶房里,袁嵘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静下心后,才一脸安静的出了门。才走到堂屋门口,袁嵘就闻声屋里谈歆的抱怨声传来。
“只要芳菲案不出不测……明天本官所具有的,你也能具有。”袁嵘意味深长道:“这些东西你能不能去具有,就要看这个节骨眼上会不会出事了。”
张师爷道:“她就是想激愤我们,好从中找到马脚,我们不成乱了阵脚,让她捉到把柄。”
祁恒道:“还好。”
说罢,谈歆站起家跟祁恒道:“小恒,你也来搭把手。”
鲈鱼在地上蹦来蹦去,跳到张师爷脚边。张师爷哈腰将鲈鱼捡起来,重新打了水,将鲈鱼放回盆中,低声劝道:“大人莫要起火,眼下案子才是关头。”
“谈先生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胡涂?”袁嵘问。
奴婢闻言,仓猝使力摇着扇。
谈歆一脸茫然:“装甚么胡涂?”
“谈先生稍坐半晌,本官去去就回。”袁嵘抬脚出了门去,门很快从内里关上。
袁嵘道:“这轻易,本官让人把绿豆汤端到河水冰着。”
袁嵘道:“之前本官错将你当作贼,几乎将你抓进牢里,你不但不活力,还宽弘漂亮的不与本官计算。现在……现在却……”
袁嵘拍了拍张师爷的肩膀:“跟着本官这么些年,功绩苦劳你都有,谈甚么谢不谢。”
袁嵘点了点头,又道:“让厨子熬些绿豆汤,谈歆要喝凉的。”
“哦?”谈歆侧了侧头,看向劈面而坐的人:“袁大人何出此言?”
“这苹果也太甜了点,另有,杏脯太酸了,我说……你们是不是看我来,用心把好吃的藏起来了?”谈歆的声音徒然大了几分,这让站在门口的袁嵘听的一清二楚,本来垂垂安静的脸上,又垂垂闪现几分阴沉。
袁嵘藏于桌下的手紧紧握住,他千万没想到,谈歆竟然全然不顾他的存在,与祁恒相谈甚欢。他堂堂知府,放眼阳城,无人敢对他不尊。她谈歆就算有文书在手,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断案先生。这阳城是他的地盘,她就没有想过,惹怒他的结果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