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有一个迷惑。”金谦忽而道。
祁煊脸上有几分燥意,挥了挥手,表示金谦退下。
金谦道:“谢震除倒是权臣以外,还是你的教员,你下得了手么?”
谢震是朝中命官,即便是他能站出来揭露,但是会有人信么?只怕没人信赖不说,还要落一个诽谤清官的名声。他能想到的事,谈歆天然也想获得。与其吃不到鱼还惹一身腥,不如哑忍不说,待今后寻了机遇,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祁恒没有答他,只道:“谈先生要的不是怜悯,而是钱。”
金谦明白了,起家翻开了门,满面慈爱道:“二殿下来的真巧,太子前脚回了司门,你后脚就来了。”
“芳菲案时,谈歆既然得知谢震有罪,何不当时在卷宗指出?”金谦问。
听到来人是祁煊,祁恒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了倦意。
来人面如冠玉,肌肤白净,唇红齿白。但看面色,极易让人觉得是个女子,而音色倒是浑厚有力:“与其说巧,不如说我找的好。”
金谦是过来人,自是明白祁煊话中之意,只是笑笑:“好,我这就出去。”
晓得祁煊来司门为了甚么,也晓得祁煊心性暴躁,祁恒笑问:“假币案你查了数月,但是查到了真正主谋?”
“金大人这是怜悯她了?”祁恒温声问。
“还说你不在?”金谦低声扣问。
“我的好哥哥,把假币案还给我,我甚么都听你的。”祁煊指天为誓,一双明眸清澈见底,心中所想皆是写在脸上。
“你感觉像谁?”祁恒不漏声色地问。
“这袁嵘真是只狐狸,晓得只要牵涉谢震,必定会有涉案官员为保谢震而反咬一口。干脆只字不提,落个清净。”金谦越说,越感觉彻查谢震过分艰巨,思来想去,司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去查。他看着祁恒,如果谢震不是他的教员该多好,如许不管查出来是甚么成果,都不会有人说闲话。祁恒心中也不会有任何不适,可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祁恒放下茶盏:“找我做甚么?”
祁煊进了门,并未急着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金谦:“我们兄弟二人说些梯己话,你就不要凑热烈了,金大人想必不太便利听罢。”
“金大人,孙芳菲的爷爷曾以茶社为赠礼,酬谢谈歆恩典,可谈歆却分文未取,只两袖清风的分开。”祁恒思及此,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她口口声声糊口艰苦,却不接管任何人奉送。”
金谦满面带笑,退了下去。
待门从内里关上,祁恒低声怒斥道:“金达人看着我们长大,常日里没少照顾我们,你怎能没有规矩?”
“金大人,时不我待。此时谈歆先来找我们,如果我们给不了他想要的,她那小我,倒是真做得出找二皇子的事。”晓得让谈歆查谢震,金谦必然会顾忌再三。祁恒念及金谦是朝中元老、为君为民,故而并不急着让他此时就做出决定:“离三日,另有两日,金大人别急,渐渐想。”
祁恒叹道:“宫里找不到我,行宫里找不到我,如果司门再找不到我,他大抵味急地翻遍全部都城。”
“谈先生可真是不利,拿命换来的财帛,竟然大部分都是假的。”金谦回道。
这点金谦当然也清楚,只是要在三天内拿到四百万两白银,对他来讲几近是不成能的事。他沉默好久,一番精密考虑后,才谨慎开了口:“不帮谈先生,假币案就会重回二皇子手中。如果帮了谈先生,一时之间又拿不到这么多钱。”
“把清风钱庄查了个遍,也不过千万真币。即便肆意华侈,也总能见到账目去处。而庄主坦白统统,也只够弥补比年赋税。”金谦神采严厉,乃至带了几分怒意:“若不是谈先生前来,只怕我们都被蒙在鼓里。庄主底子没有照实招认,更大的主谋,还清闲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