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问的差未几了,萧虞肃了神采,对二人道:“本日孤乃是体贴则乱,这才不免多问了几句,也谢两位谅解阿虞一片孝心。只是,今后却再莫随便透漏至尊脉案了。”
见郑麟还要劝止,她不耐道:“废话少说,至尊身材要紧。若至尊见怪,由孤一力承担!”
更有五日前那位翁学士入宫当值以来,更是令这些太医日夜不宁。内里有几个实在年纪大的,若非是一口心气撑着,怕是至尊没好,他们就要先病了。
反观这位燕王世子,固然一样为至尊忧心,为人处世却不知比那翁学士强了多少倍。真不愧是天潢贵胄!
只可惜,郑麟也不晓得:“这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萧虞重又坐回榻边,一边照看萧澄,一边问:“郑公公,那位翁学士还未到退隐的年纪吧?”
也不知是不是内心感化,萧虞只感觉这一碗药血灌下去,萧澄的神采立时便好了很多。虽还是惨白,但乌青之色却褪了很多。
萧虞点了点头:“孤晓得了,多谢太医。”
郑麟一震,到底还是对萧澄的担忧占了上风。他对萧虞深深一拜,便仓猝叮咛小寺人取碗来。
萧虞嗤笑一声,道:“孤天生神力,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若论气血充沛,那些侍卫如何比得上孤?”
那胡太医对着萧虞被赤色渗入的左袖看了好几眼,出于医德,忍不住道:“世子,还是让下官再替世子包扎一番吧。”
这些太医们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连连道:“分内之事,不敢讨赏。”
一旁的太医早有筹办,见血放得差未几了,赶紧上前给萧虞止血,并措置伤口。
“那是天然,世子放心。”
偏那位翁学士倒是半点儿也不晓得谅解他们,动不动就斥骂。
“多谢。”萧虞再次伸谢,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本日里他们已经被萧虞做了太多回的主,一旁的郑麟也没有制止的意义,两位太医便也一一答了。
按理说,至尊的脉案一类的都属奥妙,太医们是千万不敢泄漏的。
她是自小在疆场上滚大的,身上的伤不知有几处,再多这一道又有甚么干系?
萧虞闻言一怔,发笑道:“孤一向觉得太傅是看起来脸嫩呢。不过,这都二十三了,怎的还未婚配?”
“哦,不知是哪家贵女?”萧虞感兴趣的问。
小圆子赶紧上前,替她解开了袖口的束封,将袖子挽了上去,暴露了一圈已成血红的纱布。
胡太医又取出一罐乌黑色的药膏:“这个待伤口结痂脱落以后涂抹,一日迟早各一次,可消灭疤痕。”
绕是如此,她却再没动过就此返回北疆的动机。
众位太医不由生出感激之情:“多去世子体恤。”
他想了想,又道:“比如当今徐太傅,本年止二十有三,尚未婚配,不一样被至尊征召?”这徐太傅就是徐澈。
认识到她要做甚么,郑麟大惊失容,赶紧禁止:“世子,使不得,使不得!宫中侍卫甚多,大可择优而选。”
那翁红看起来和她差未几大,也就十七八岁摆布。而大晋的勋贵后辈普通都是二十五岁摆布退隐,豪门后辈还要更晚一些。
这药粉方才萧虞也用过,洒上以后血便止住了。若非是她方才硬要使力去扶人,也不会裂了伤口。
“多去世子,多去世子。”两位太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内心倒是盘算了主张:这些龙子凤孙没一个省油的灯,今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
重新包扎过后,胡太医叮咛:“世子牢记,三日以内不成过分用力。”
而萧虞已是肯定,今后几位堂兄、堂姐再如何威胁利诱,也休想自太医这里获得甚么有效的谍报了。
要晓得,自古以来,这太医就是个高危职业,动不动就会被人威胁“摘了你的脑袋”。而面前这位燕王世子,看上去就不是那种说说就算了的人。如果至尊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他们都得百口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