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却不再言语,只是道:“就你话多,快走吧!”
毕竟本来的燕王府制作时正值建国初期,海内战乱刚平,四方外族又都不循分,北方突厥更是猖獗,燕王府也只要占地和大抵的框架是王府的规格罢了,其他的底子不能看。固然厥后也陆连续续修整了一些,却到底不如新建的这一座。
他三两步走畴昔,提起一根凳子腿,用力往地上一磕,那凳子“哗啦啦”就散架了。
燕王殿下也看出他的拘束,偶然束着他,便道:“这一起你也辛苦了,先归去清算一下吧。说不得,过些日子,你就要跟着阿虞入京了。”
——她爹训她,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威胁她的词儿都不待变的。
未几时,两个内侍便抬了一大桶热水过来,又有侍女提了一篮干花瓣撒入水中。红鸾试了试水温,往水里添了些宫中赐下的精油,这才回身道:“世子,能够了。”
此时,承运殿前已备好了香案,那刘侍郎已已经捧着圣旨等待多时。
燕王无法地摇了点头,蹲下身来,将散了架的凳子又安了归去,回身跪倒在列祖列宗面前,感喟道:“我燕王嫡派一脉已数代单传,却还是躲不过这分裂的命数啊!”
燕王这才掰开了她的手,问道:“你受了伤?”
“哦。”萧虞赶紧跟上。
燕王殿下亲身推开了门,待二人都出来以后,萧虞顺手将门关上了,不让外人窥测半分。
而燕王佳耦也已等待多时,一见着女儿,不等她下拜,燕王妃便一把搀起,责怪道:“如何出去一趟,别的没学着,竟学些虚礼了?”
晓得此事已是定局,萧虞也没再说甚么,回身便回了世子居住的鹰扬殿。
“殿下,王妃,世子,快快请起吧。”刘侍郎亲身扶起了燕王殿下,又抬手虚扶了王妃与萧虞,“来之前陛下有交代,说是但愿世子能尽快入京。”
萧虞笑道:“侍郎是长辈,受阿虞一礼也是该当的。”
萧虞低着头,悄悄翻了个白眼,乖乖应道:“是。”
王妃点头应道:“王爷放心。”
两人走到历代燕王的排位前,叩拜拈香过后,燕王便指着一个蒲团,厉声道:“你跪下!”
知女莫若父,她有没有听进内心去,燕王殿下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态度,清楚就是不觉得意!
祠堂乃是王府重地,常日里就稀有百甲士扼守在外。而祠堂内里,却只要历代燕王与世子能入内。
圣旨的内容公然如燕王所说,是召燕王世子入京的。至于启事,圣旨里并没有写明,刘侍郎也不清楚。
萧虞道:“在野力部落遭到突袭,对方人多,胳膊上被划了两刀。”
先时她寂然施礼,刘侍郎见了,便悄悄点头,感觉燕王真是会教孩子。现在她这么一笑,说出的话又这么知心,刘侍郎本就与燕王是厚交,当下更是爱得不可,忍不住转头对燕霸道:“殿下有好女呀!”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萧虞跟着走了一段,便晓得这是要去承运殿后的祠堂了,不由问道:“爹,这么晚了,我们去祠堂干吗?”
萧虞闻声响动,心头一紧,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背上已是挨了两下。
“啊,哎哟!”萧虞回身抱住燕王的手臂,不幸兮兮地说,“爹,我身上另有伤呢。”
因着头一代燕王是文帝长姐,以是燕王一脉一向都兼任着宗正一职,常日里皇室的婚丧嫁娶,都要报到燕王这里。碰到严峻的事情,比如帝王大婚、皇嗣出世、祭奠、废后之类的,燕王也是要入京的。
萧虞有些莫名,可还是依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