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此处山泉水奇佳,才气烹得出如许好水的茶来。”心如插嘴道。
“恰是。”常敬坦言。引发了连弦与心如的疑问。
回到了禅房,已近傍晚。连弦拜见了淑妃,淑妃便邀她一同去往太后的禅房,向太后存候,“太后娘娘邀我们一同用晚膳。”
连弦不语,且看琅默接下来之举。琅默便自顾弹拨,作了一首《欸乃》。(注:欸乃,音读:ao.ai象声词,描述摇橹之声。)
“不敢当。”常敬致了一佛礼,“只是郡主还年青,老衲多嘴一句,劝说郡主凡事多思无益,多行亦无益。人间常态多是万变不离其宗,如果能修得本心,以稳定应万变,此乃大成。”
连弦、心月闻声回过身去,见一长着行至身后,定睛一看,本来是璞原寺的方丈方丈常敬大师。
琅默相向拱手,道:“小王曾拜读过鸿渐先生所著《茶经》,曰寻茶之道'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烂石'即为岩,以是这岩茶就真真可称得上是茶中上品了。”
“我们出来也不甚久,这会儿有些渴了,你且去烹茶吧。”连弦叮咛道。
有诗云:“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川绿。回看天涯下中流,岩上偶然云相逐。”此情此景,奏此曲也甚是应景。
“是!”心如回声便往廊中去取出茶具,小炉。煮水烹茶。连弦便还是在潭边寻了处岩石,坐于石上,持续观着水中鱼儿在水草之间畅游玩耍。顺手从身边草丛中摘了朵明黄色的小野花,对着水中倒影,插在发髻上。
连弦只是暗自品来,只见琅默又饮了一大口,还让茶水在齿间流转数遍,方才下咽。连弦便知,琅默亦是常饮茶之人。
心如一听更加生怯,不知所措。连弦忙转了话题,说道:“我本日备的是闽越的岩茶,也不知哲王殿下喝不喝得惯。”
“方才老衲闻得郡主作琴曲两首,前曲倒有洋洋萧洒之意,后曲半阙却有愁哀伤怀之感。”
一会儿工夫,心如便来到身边,请连弦移步饮茶。正要起家,便见琅默单独从林间向此处行来,连弦便立住了脚步。
二人又谈说了几句,琅默又见旁席之上置有一琴,便知是连弦带来的,起家来到琴前坐下,稍拨弄两声,便赞:“好琴!且是有些年初,火气尽去,音色温润如玉。”
“方丈方丈长年修习佛法,佛祖规语警省世人是最好不过的。方丈是智者,大师所言,朱弦定当铭记在心。”
曲毕,琅默自语道:“野花满髻妆色新,闲歌欸乃深峡里。”抬眼恰好与连弦目光相对,连弦缓过神来,羞怯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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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默哈哈一笑,道:“郡主是惜物之人啊!”
琅默打趣,连弦只好,又拜回礼,道:“哲王殿下言重了,朱弦辞职。”说罢便携同心如,回身拜别。
连弦亦行礼,道:“多谢方丈指导。”
琅默笑嘻嘻地走近,赞到:“真是不错的茶,老远的久闻见茶香扑鼻了。”
“朱弦郡主金安。老衲带小徒欲往山中寻草药,路过此处。听取山间琴曲入耳特来看一看。”常敬说道:“走近闻得郡主与女人之言,特来劝止。”
“是!”顺服地应到,淑妃稍候了连弦净了手,又梳洗了一番,二人方才出门去。对本日与琅默品茶之事,连弦自是绝口不提。
淑妃与连弦到时,太后已经于桌前上坐,哲王琅默亦伴随在身边,琅默贴身的侍从阿诺立在一旁,与红英、绿黎一起服侍着。
琅默亦取盏来,回敬后饮了一口。赞不断口:“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