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皱眉,反问道:“族中长辈请人同我二堂舅说要接我返来,此事,五伯不知么?”
玉润一瞥之间,不由得惊奇的睁大了双眸。
“便是这位郎君不唤出伯父的字号,光是这如阮籍般傲然独得,率性不羁的气度,也如母亲所说的那般别无二致,玉润如何猜不出来呢。”
玉润大窘,忙咳嗽两声粉饰掉本身的一时失神,低低感喟道:“五伯父恁地健忘。”
清冽的酒香愈发勾人,玉润感受本身的味蕾垂垂出现阵阵津液,呼吸也减轻了几分。
“你再细心瞅瞅,这上头绘的到底是桃花,还是美人?”
莫非说,她返来的事情,并非宿世新安公主所言的那般,是族中长辈共同决定的么?
“当初如何玉润年纪太小,都记不得了。”
玉润眼眶一红,心中五味杂陈。
“啪啪!”
“也罢,你既然返来了,就该当随我归去拜见母亲。”王徽之揉了揉玉润的头发,笑道:“我倒不知你这丫头还是个很有主张的,怎地不直接回家,偏来这鬼处所找我这老头子何为。”
王徽之上前拍了拍玉润的肩膀,很有些感慨:“多年未见,却不想你这丫头到还挺对我的脾气。”
墨烁一怔,明显没想到玉润反应如此之快,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她宿世规端方矩一板一眼的,那又如何呢,倒头还还不是给那些端方束着,她这五伯父啊,天生就是个不拘末节也向来不喜那些呆板端方的人,只怕是听了她如许说,反而会欢乐的不可。
她这一句五伯父,叫的男人一怔,旋即惊呼:“你……你是玉润?!”
玉润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转头看向那身披鹤毫,青丝如墨的少年。
“侄女?”那叫做墨烁的少年也明显非常吃惊地,但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过一瞬便明白过来,笑吟吟的调侃道:“外头北风逼人,怎地不请这女郎出来,莫不是子猷兄舍不得那几坛子好酒?”
倒是还不等玉润答话,就见室内走出一个披着鹤氅,眸如点漆,肥胖高挑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站在一旁,气度不凡的少年很有深意的打量了玉润几眼,转头对男人问道:“子猷兄,不晓得这位是?”
“这是我侄女!”男人答复的毫不踌躇,玉润微微有些震惊,王家人提起她来一贯都是讳莫如深,便只要她这五伯,浑不在乎新安公主的态度,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为此获咎皇族。
只见那上头绘着的是铺天盖地的桃花,清风徐过,撩起那画轴微微颤抖,上面的桃花也好似随风飘舞,仿若下一刻便会吹到你的面前。
当真是应了那句……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父亲是谁?”中年那字想也不想便应道。
许是酒气上涌,她竟是蓦地生出一种莫名的幻觉。
本日方知,何谓气若松竹,风神秀异,端倪如画,音容兼美。
见玉润一头雾水,王徽之笑得一脸促狭。
王爷?是哪个王爷,此人的身份又是甚么?
玉润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人言道画如其人,我五伯那草率的性子……还是罢了,罢了。”
听到他说本身是黄毛丫头,玉润也不恼,尽管笑吟吟道:“黄毛丫头向老翁您讨酒,是给还是不给呢?”
玉润下认识的转眸瞥过,倒是惊得坐直了身子。
谁知听到她这话,王徽之点头叹道:“玉润小侄女,你这回,但是看走了眼了。”
“墨公子,王爷派咱家来跟您说一声,时候不早了,府里头还等着您归去用晚膳呢。”
是啊……轻浮,她一个未及笄的女郎,见了长辈不先施礼,反而馋猫儿似的讨酒来喝,天然是轻浮的。
“子猷兄,本日就此别过。”墨烁起家,那挺得笔挺的身板却不知为何反而给玉润一种非常脆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