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是何人,怎地犹踌躇豫不肯出去?!”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父亲是谁?”中年那字想也不想便应道。
亦或是花如人面,人面如花。
欣喜过后,男人则是一脸凝重,他眸光庞大的上高低下打量了玉润一眼,感慨道:“这么多年,不想你都已经长了这么大了,犹记恰当初……”说到这里,他的鼻音有些减轻,玉润不想勾起他的悲伤旧事,便笑着摇了点头。
只见那上头绘着的是铺天盖地的桃花,清风徐过,撩起那画轴微微颤抖,上面的桃花也好似随风飘舞,仿若下一刻便会吹到你的面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本日方知,何谓气若松竹,风神秀异,端倪如画,音容兼美。
玉润刚迈入门槛,只感觉氛围中氤氲的酒香愈发浓烈了,她抽了抽鼻子,猴急的四下打量,还不等瞥见那盛酒的坛子,就先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先吸引了视野。
玉润大窘,忙咳嗽两声粉饰掉本身的一时失神,低低感喟道:“五伯父恁地健忘。”
莫非说,她返来的事情,并非宿世新安公主所言的那般,是族中长辈共同决定的么?
见她一时看痴了,中年那字啧啧叹道:“女郎目光灼灼似贼也!”
“那你又如何认出我的?”
“墨公子,王爷派咱家来跟您说一声,时候不早了,府里头还等着您归去用晚膳呢。”
“啪啪!”
当真是……栩栩如生!
美人舞动间,周身包裹的花瓣扭转成一簇炙热的火焰。
玉润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人言道画如其人,我五伯那草率的性子……还是罢了,罢了。”
“好美的桃花!”玉润悄悄赞叹,她如何不记得我伯父另有如许入迷入化的画工?
竹帘掀起,凛冽的北风蓦地飘入,吹动起墙上挂着的画轴。
“当初如何玉润年纪太小,都记不得了。”
“侄女?”那叫做墨烁的少年也明显非常吃惊地,但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过一瞬便明白过来,笑吟吟的调侃道:“外头北风逼人,怎地不请这女郎出来,莫不是子猷兄舍不得那几坛子好酒?”
谁知听到她这话,王徽之点头叹道:“玉润小侄女,你这回,但是看走了眼了。”
“诶?”
玉润也不甘逞强:“五伯父这老友,虽有才华,倒是口轻舌薄,嘴不饶人!”
“便是这位郎君不唤出伯父的字号,光是这如阮籍般傲然独得,率性不羁的气度,也如母亲所说的那般别无二致,玉润如何猜不出来呢。”
王徽之神情立即变得严厉:“是谁要接你返来,当初我明显同你娘舅筹议,临时让你留在会稽,莫要回王家趟这趟浑水的!”说到这里,他似是感觉言辞很有不当,便改口道:“机会成熟,我自会亲身去接你返来的。”
少年有些惊奇,明眸弯成两轮弯月:“子猷兄丹青了得,女郎怎地不猜是他?”
玉润一瞥之间,不由得惊奇的睁大了双眸。
墨烁也玩味的盯了她一眼,很有深意的开口:“子猷兄这侄女,年纪不大,倒是伶牙俐齿,会怕马屁。”
只是她宿世规端方矩一板一眼的,那又如何呢,倒头还还不是给那些端方束着,她这五伯父啊,天生就是个不拘末节也向来不喜那些呆板端方的人,只怕是听了她如许说,反而会欢乐的不可。
“这是我侄女!”男人答复的毫不踌躇,玉润微微有些震惊,王家人提起她来一贯都是讳莫如深,便只要她这五伯,浑不在乎新安公主的态度,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为此获咎皇族。
“这画但是出自郎君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