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澜突然停下脚步,紧跟在身后的唐嬷嬷几乎撞到她身上。
“啊?”窦氏没想到锦澜再出声时竟转到了吃食上,身后唰的排泄一层盗汗。
锦澜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听沐兰说,你有事要见我?”
锦澜并不否定,低低的应了句:“嗯。”
甚么?挽菊竟还未返来!锦澜心底不由一紧。
锦澜眸色微动,白净的指尖缓缓滑过茶盅上精美的斑纹,目光定定的看着挽菊嫂子,沉默不语。
虽说那抹不天然的神采一闪而逝,却刚巧被锦澜看在了眼里,当下便起了疑。她略想了想,一脸担忧的说道:“挽菊是我身边得力的,她病了我可不能不管,嬷嬷,快去请个大夫到挽菊家瞧瞧,别误了病才好。”
为甚么?为甚么韶姨娘要这么孔殷的把手伸进水榭轩?宿世沈氏故去是三年后,仿佛期间还产生很多事,忙活了将近一年,身为妾室的韶姨娘才有机遇坐上正室之位。不然以叶霖的身份,即便再如何宠嬖,也不会将一名妾室扶正。
窦氏顿了顿,还是将礼行完才起家,垂首立在原地。
碧荷是她身边的大丫环,针线房找她去不过是为了秋衣上的花腔,只是这时候,也未免久了些。
细细想来,韶姨娘会做出这番行动,十有八九源自她身上。许是她的窜改,让韶姨娘感觉事情逐步离开掌控,这对极重权势的人来讲,是件难以忍耐之事,是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把统统重新抓回击上。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重蹈复辙!
不一会儿,就闻声院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文竹撩起帘子,便瞥见一名穿戴水葱色罗裙的小丫环正往上房来,身后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妇人,想必就是挽菊的嫂子了。
听不到声响,窦氏越来越心虚,缩在长袖里的手忍不住打起颤,屋里本来就搁着消暑的冰山,风凉恼人,她的鼻尖上反而冒出点点汗珠子,又湿又痒,却不敢伸手擦一擦,就这么低着头,呆呆的杵着。
现在,统统应当尚未抽芽,韶姨娘怎会提早对沈氏动手?
一进屋,挽菊的嫂子便恭敬的给锦澜施礼,“奴婢窦氏给女人存候。”只是礼还未蹲下,就闻声一道清脆动听的女音,“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唐嬷嬷和文竹面面相觑了一眼,清楚的瞥见对方眼中的迷惑,照理说,女人情愿请大夫为挽菊看病,她嫂子应当千恩万谢才对,如何反而推三阻四的,仿佛女人关键挽菊似的?只是女人在问话,她们也不好插嘴,只能在边上仔谛听着。
“女人,您这是如何了?”唐嬷嬷看到锦澜额间泌出细细的汗珠子,忙取出帕子帮她擦拭,“但是热得慌?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
文竹利落的倒了杯茶,“约莫有半个时候了。”
唐嬷嬷见锦澜一脸魂不守舍,便劝道:“女人放宽解,太太吉人自有天相,很快会好起来的。”
见锦澜和唐嬷嬷出去,文竹忙放动手中的活儿,起家施礼,“女人返来了。”
文竹见唐嬷嬷面色不虞,从速解释道:“方才针线房的雪雁来找碧荷姐姐,像是为了给女人做秋衣的事,碧荷姐姐怕走开后万一女人返来了没人服侍,便让我守在屋里。沐兰在厨下,说是要煮些银耳莲子羹给女人消暑。”
“不消了。”锦澜叫住抬脚就要往外走的文竹,“若不是要紧的,想必针线房也不会来找,反正也是为了我,便由她去吧。”说着似想起了甚么,又问道:“挽菊返来了吗?”
看着唐嬷嬷脸上的体贴,锦澜的心俄然变得安静起来,她悄悄的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