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的脾气,能忍徐妈妈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并且眼下徐妈妈在宋楚宜受伤这件事上的确是办事不力,现在发落她谁也说不了嘴,于妈妈想了想,点点头道:“太太说的也是,但是如果六蜜斯闹起来呢?”
李氏的眉头皱的更紧,顿时拉长了神采,过了好半响才嘲笑道:“公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喂不熟,我对她还不敷好么?但是她转头就去了亲娘那边诉委曲。”
“就算她眼睛利又如何?我这五年下来做的工夫也尽够了,纵是老爷也挑不出我一丝儿不是来。此次那些丫头婆子奉侍的不好,叫她这个六蜜斯享福了,我为了她着想,换几个好的丫头婆子服侍她,莫非老太太跟老爷还能吃了我不成?”李氏轻笑一声,一脸的不屑跟嫌恶,接着道:“何况,我要清算她也不急在这一时,等离了这伯府去了老爷任上,天高天子远的,谁能管的了我如何对她?妈妈你真觉得我忍不了吗?”
李氏懒懒的靠在软枕上,以手支颐道:“现现在管她是甚么时候起的幺蛾子呢,老爷眼看着就要把另一个大费事也一起带返来了,我们总不能给本身找两个费事吧?”
闻声说宋毅,李氏脸上的肃杀之气才和缓很多,摆摆手表示于妈妈将碗撤走,这才眯着眼看着战战兢兢等在一旁的黄姚,轻声问道:“你刚才说,六蜜斯把红玉跟绿衣给罚了?”
“不不!”黄姚吓得脸都白了,忙摇手辩白:“奴婢那里敢呢?!平时我避也避不及啊,如何敢去跟六蜜斯提起这个?不过六蜜斯身边也不止我一个得用的,绿衣平时也跟的紧,她又是徐妈妈的女儿,她们是本来崔家的人,或许是她们说了甚么也未可知。”
素知最机警,听她们提及这些,就忙弓着身朝黄姚招招手,黄姚愣了愣,随即就反应过来接下来的话不是她能听的,轻手重脚的与素知素馨她们掀了帘子出去。
于妈妈也迷惑不已:“论理儿确切不是她的风格啊。您进门以来就把她带在身边养着,这么几年下来我冷眼瞧着,她是至心将您当作了亲娘......”这么一想,于妈妈就冷了脸看着黄姚,哼了一声道:“不会是你们谁在她面前说了甚么吧?”
于妈妈正捧着大观窑出的一套十八个的青花瓷碗服侍李氏用燕窝粥,又笑着哄她高兴:“好歹后日我们老爷也就返来了,太太高兴些。”
大师族对于过年看的极重,很少在这个时候发作下人。
于妈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苦着脸仿佛非常迷惑:“阿谁甚么徐嬷嬷留在她身边这五年不也甚么用没有?如何恰好就这几天就起了感化......”
月明星稀,伯府种着的柳树也都抽了芽,垂垂冒出了绿枝,晚风一吹格外镇静。景色叫人看的心旷神怡,但是二房正厅里,众丫头婆子们都板着一张脸,谨慎翼翼轻手重脚的走动,恐怕招得二太太更加活力。
黄姚赶紧点头,又将事情事无大小的跟李氏和盘托出,末端有些担忧的道:“六蜜斯她仿佛,仿佛跟之前分歧了。”
祠堂?去祠堂跪亲娘?
李氏却心念一动,道:“哦?是有那里分歧了?”
屋内的烛火一跳一跳的,火光垂垂的有些微小,衬得全部屋子都悄悄的。
于妈妈内心没把这个当回事儿,一个七岁的小女人,再如何分歧能分歧到那里去。
“就是要趁着现在发落了她们,省的老爷返来又再肇事端。”李氏揉揉额头,感觉有些头疼:“这两个费事真是甩都甩不了,想着就让我头疼。等老爷返来了,那徐妈妈往他面前一哭,说不定就又叫他想起崔氏的好处来。那徐妈妈惯会借死人肇事,若不是她在老爷那边哭哭啼啼,让老爷去老太太那边亲身求的情,琰哥儿哪能被放到外祖家去养了一年?说遍哪家都没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