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点了点头,她见宋羽姿带着贴身丫环坐在外间候着,有些担忧,“三女人如何来了,这事你祖母自有定命,你明日还得去赴宴,夜这般深了,早点归去歇息才是。”
“春困秋乏人之常情嘛。成果,丝柔反而来问我,说夫人今儿如何有闲心来了,我真是气得紧啊,问她有没有甚么事,她倒好,说她能有甚么事,说只要夫人不给她谋事,都算万福了。我气得头疼肚子疼,回了栖霞阁躺了一天。”
她本倚在窗户前望着天上明月,现在听到埋头堂那边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亮出一大片烛光,便唤了青杏扒垂花门边瞧瞧。
她见宋抒怀来了,昂首嘴角微扬,脸上笑意绽放,好似天涯的一团霞光,“老爷,你终究来啦。”
宋羽姿暂居在永寿斋的西配房,与埋头堂相隔不过一堵墙。
宋羽姿晓得杨嬷嬷这是在提示她,不必掺杂进这些事情里,便点头谢道,“谢杨嬷嬷体贴,只是父亲叫我来叙话,这才赶了过来。平时父亲忙,这会儿子叫我,必定是有首要的事。”
宋抒怀“哼”了一声,甩了衣角气冲冲地往埋头堂去了。
她沉吟了半晌,随即鼓掌喝采,“妙啊,这丝柔妙啊。若这不是有身,只是葵水,那她如此行事,岂不是将柳芸娘栽赃之事坐实了。”
随后,丝柔便笑中带泪地倒下了,身下一滩血水浸入青灰色的石板里,开出一朵明艳的红花。
二人说话间,本草堂的大夫王朗提着药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见宋羽姿也在,行了一礼,“三女人。”
宋羽姿一听,内心暖洋洋的,起家福了一礼,朴拙感激道,“有劳杨嬷嬷了。”
“如何了?”宋羽姿直接开口问。
柳芸娘又想起十三年那桩旧事,不知怎地有些惊骇了,她摸索着开了口,
柳芸娘一听诰命,眼睛都亮了,仿佛统统不快都九霄云外了,“那老夫人的诰命下来了今后,我的岂不是也快了。”
乌泱泱的几百号人凑一块儿,鸦雀无声,靠近院墙的仆人们冷静地给杨嬷嬷让了道。
王朗捋了捋髯毛,“不碍事,只是行经期间着了凉,吃点甘露丸就行了。若无别的事,鄙人告别了。”
他的丝柔,这般和顺,又怎会做那种事呢,或许是有甚么曲解?
宋羽姿这边刚点了头,就听宝林过来传话了,“三女人,老爷让你去荷花苑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