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听得皱眉。此人即便登了大统,想来也是个气度狭小的,现在字里话间都一股挤兑之意,今后成了天子,那些个看不扎眼之人还不都找个由头发落了?
里衣中衣穿很多,并没甚么湿哒哒的感受,那宫婢低着脑袋,领阮小幺在偌大的宫殿廊道中穿寻,左拐右拐,还是不到本来车马的换衣处。
他无法嚼了两把,有些气闷。
阮小幺皱着眉,想从他无形的桎梏下挤出去,但是兰莫一只手却抵在了墙边,堵截了她的来路。
她看着四周空空,心头微乱,心跳得有些快,干脆将院外插在壁杆上的一只灯笼摘了下来,提在手中,好歹照见一些亮光。
二皇子却仿佛非常愉悦,一声叫住他,“皇兄要去哪?”
灯笼被扔到了一边,咕噜滚了两滚便不动了。暗沉的光量子中,又俄然从不远处多了一分火光。阮小幺一惊,细心看去,远远游廊的另一头,已然有人找了过来,不知是侍卫还是宫人。
但是越走越偏,直到几近没了灯火,背面模糊绰绰的敞亮。而前头只是偶尔一盏灯笼,在北风中不时摇摆几下。更显得说不出的寥寂萧瑟。
血腥味在两人丁中伸展开来,但是兰莫只是顿了顿,涓滴不顾,持续胶葛着她,舌尖舔过了上颚、内壁,与她苦涩的舌卷缠在了一处。
“你心中当真就只要他!?”他哼了一声,捏着她细嫩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摩挲,“你不记得畴前在府里的日子了?你清楚也……心悦于我!”
他走近时,阮小幺全部身子都几近被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
阮小幺身边那小宫婢正斟着酒。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手头没拿稳,那酒水便溢了出来。连带着一只白玉的酒壶也跌落了下去,酒香四溢。都泼在了阮小幺衣裙上。
唇齿紧闭,兰莫有些不耐烦,腾出一手捏在她的下巴上,迫她微微伸开了嘴,探了出来。如几年前的每一日普通,任他肆意讨取。
歌舞伶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皆是北教坊中拔尖儿的,比之南教坊又胜了一筹端庄之意。年年公家的除夕宴阮小幺也未见过,只看得新奇,一时忘了炊事。
阮小幺的抵挡被他等闲压了下去,她恼了起来,不就是演戏么,恰好叫上一嗓子,让这戏更真些!
他的行动轻柔了很多,涓滴不见卤莽,另一只指尖悄悄地从她额上划过,到了脸颊、鼻尖,流连不去。阮小幺看出了他眼中的自嘲,却看不懂那很多庞大的心机。
阮小幺点了点头。
阮小幺只觉面前一花,唇上便有温热的东西覆了上来,不柔嫩,却带着非常的和顺。
中间一个宫婢低眉扎眼,年事甚小,不时为她布菜斟酒。未几时,歌舞散后,又换了一出摊戏来。
那身影出了来,从廊边而过,垂垂走了过来,一张面庞在黑夜中微有些惨白,五官在灯火的晖映下明显悄悄,俊美中又突显了一份邪妄。
阮小幺一惊,灯笼差点都掉了下去。
阮小幺顷刻间便明白了他的意义,稍稍推开他一些,小声道:“你放开我!不然察罕见我多时不归,会来找我的!”
一番话,半真半假。
她不由问道:“我记得来时并没有这很多巷子?”
阮小幺心头一沉,心道,莫不是中了甚么骗局?
他又走进了一些,离阮小幺不过几寸。她有些心慌,不自发渐渐后退。
阮小幺已经退到了墙边,而兰莫也逼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完整将她包裹,伸出一只苗条的食指,悄悄抵在了她的唇间。
“从没有人敢骗我,还骗得如此完整。”他微冷而尚带一丝温度的唇在她耳边轻触,吐出的话似咬牙切齿,“你晓得吗?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把你从大宣抓返来,一辈子关起来,让你再见不到任何一个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