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莫的放风……漫步时候到了,到了岔道口便要回转,也不管侧妃另有甚话没说,道:“你在屋子里呆着闷,可去其他府上坐坐,姐妹之间闲来叙一叙,也可保养精力。”
“但是、殿下……”侧妃还想再说。
两处人当下里走近了,侧妃转过身,这才缓缓走了过来,似才见着兰莫普通。
的确是不大驰念,她在慈航寺住了三年,也不常出门采办货色,顶多在周边各种地,师叔们对她们那群小萝卜丁儿也是不假辞色,更别提那糟心的商家了。
她转眼便瞧见了他身后的阮小幺,如水的眼波闪了闪,收回了目光。
“回殿下,侧妃天人之姿、纯熟温厚,在侧妃院儿里当值,定然有福,”阮小幺不要脸拍了半天马屁,而后道:“只是奴婢生性粗鄙不堪,若调到侧妃那处,怕冲撞了主母,奴婢只得以死赔罪了!”
侧妃含笑应是,见他要走,看动手中捻着的那只白梅,微微抹上了一股羞意,将那白梅折了普通新枝娇蕊,道:“这梅花倒是暗香,殿下……可否替妾簪上?”
两人的小行动被兰莫的身形挡了一半,劈面之人并看不到甚么。侧妃等了半天,盼着兰莫出个声儿,成果此人却甚么也没表示,她只得再次道:“妾有些话儿想与殿下说,我们可否去那边逛逛?”
阮小幺僵着脖子转过甚,不敢给皇子殿下打眼色,只得眼巴盼望着此人。
阮小幺:“……”
她与鲁哈儿并肩而行,跟在兰莫背面渐渐打道回府。路上,鲁哈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你再管束,也没得同纳仁海珠比。”
“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再多费口舌。”兰莫摆了摆手,“侧妃如果要赏梅,折返归去吧。”
她行了个礼,告别而去。
兰莫点了点头,“你这两日不是身子不利落么,外头冷,多在屋中走动便可。”
不是别人,恰是几个月也没见过一面的侧妃。
平心而论,兰莫实在是个费事的主子,白日在府中,一半时候在书房窝着,熟读经卷;一半时候在演武场,每日也会抽出一个时候亲身教习小皇子功课。至于侧妃……时候能够忽视不计。
兰莫仿佛思虑了半刻,终是点了点头,道:“这丫头可不是个聪明之人,侧妃便弃了她,他日再寻个合适的吧!”
她如果被调到老板娘院子里。那敢情好,死得比老板娘头上那枝梅花还要快。
她正伸动手向兰莫,纤纤素手趁着白梅淡雅,煞是都雅。
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一起听着二人说话。
侧妃走近了,面上带着和顺的笑意,行了个礼。口中道:“本来殿下也在此处。”
回望一望侧妃那几个丫环,也都心知肚明的停在背面没有跟班。成果她没愣住半晌,见火线兰莫转头皱眉道:“还不跟上?”
阮小幺只要一种微微惊悚的感受。不是把她当作假想敌么,如何俄然提及她的好话来了?
再叹一声,侧妃为了讨夫君欢心,还真是挖空了心机。
“怎的?想去她那处当值?”
她伸手重试了试髻上的梅花,“想来戴在这处比甚么金银玉簪也要都雅。”
她正带着凝纯快意二人。背面跟着另几个小丫环,正折了一只素梅,放在鼻尖轻嗅,一袭猩红大氅。花映人面,更是人比花娇。
兰莫见此,不再诘问,又换了个话题。“瞧你也不像个大师闺秀的模样,在家中未教诲好?”
走了不过一盏茶时候,绕过了婢女苑中主屋,遥遥便见了火线一株老梅树下,立着一个纤纤的人影,靛青倩碧当中一点殷红,恰如一片点绛唇般稠丽纤秾。
“你若嫌快意凝纯笨拙,可降了下去,他日再挑两个好的来,不管是府外买还是府内找,本身做主就是了。”兰莫终究开口了,“这婢子比你那两个还要笨拙,之前又三番两次顶撞与你,去了也是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