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踱步的那丫环一回身,见着来人,笑了笑,“塔乌娜?”
碧桃道:“侧妃此时也不在屋里,去西边儿的婢女苑了。”
走不过两三步,便有两个婆子带着侍卫在道旁拦住,当中一个婆子瞧见她,眉头微皱,“女人莫不是走错地儿了?”
那便是婢女苑中的主屋了,想必侧妃正在里头。
“于理分歧?”香玉扫了她一眼,发髻间一道浅碧点朱粉翡玉流苏簪子跟着身形微移而悄悄闲逛,好不但耀人眼,眼中巧笑带着刻薄,“于理,应是纳仁海珠自个儿来报信,她却只叫了你来,岂不是连侧妃也不放在眼里?”
“你是不知……”新柳叹了口气,道:“侧妃本来就重那二位女人,虽迫不得已降了她们的等,现在各处服侍之事,还是她们管着的,平常如何进屋,现在便如何进屋,哪会受如此多拘束!就连侧妃本身也是不管的!”
一听这三个字,二人的神采便淡了下来。香玉道:“真是不刚巧,我与斑斓正要去膳房,应侧妃的叮咛,将点心送往小皇孙那处,现下可抽不开身。你自去禀报吧!”
塔乌娜忙上前向二人施礼,低头道:“斑斓姐姐、香玉姐姐。”
那两名婆子神采一振,“来了!”
但是即便品级不异,她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叫声“姐姐”。
又是阮小幺!
求了半天,那几人还是连连点头回绝,只守在院子里,不肯挪动一步。
瞧了瞧面前三人,她心一横,求道:“三位姐姐可否替mm传个话?”
再说回大皇子府。
“现下尚无人到来,侧妃正候着,不过马上便要来了,是礼王妃。”新柳轻声道:“是以,你若要去报信,趁此时从速去吧,朱紫来了便不好了。”
塔乌娜――纳仁海珠跟前的小丫环被派去报信儿,一起从廊苑门道穿行而过,向着侧妃那头而去,已想好碰到院中那两个刺头似的主儿时的应对之词,但是千算万算,不想在拐过一处墙角时,见着了款款走来的几人。
檐下呆着的另两个丫环也拿眼瞧了过来。塔乌娜行过礼,问道:“侧妃可在?”
塔乌娜道:“正巧赶上二位姐姐,纳仁姐姐来着我通个信儿,说是原要调来的一个女人,叫阮小幺的,本日被叶大夫叫去了,不能来当值,望侧妃恕罪。”
“快意姐姐。”塔乌娜施礼。
三则,赶上了她――这个揣藏满怀奇特术法、别有所学的丫头,他想从她口入耳到更多的奇妙之理,为了她而逗留了下来。
她行动仓促,拐过两条道儿,便到了侧妃那院口,摇摇见里头扶疏的枝桠间,檐下一副半旧不新的匾额上刻着“归贤苑”三字,檐下两个丫环正一站一坐,百无聊赖地搭话,院中也有个丫环,缓缓地来回踱步,仿佛是该当守在外头的阿谁。
甚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便是了。
现在千里冰封、寒彻大地,虽人尽兽藏,看似苦楚寥落,而一旦过完九九,冰雪溶解、三春回暖之时,再看这一片复苏的大家间,又哪知那万物勃发、朝气贲然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