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那差役狠狠地从前面推了一把李植,差点把李植推倒在地上,大声骂道:“你个不晓得好歹的败落户!还不快走!”
看到这景象,郑氏当即就哭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差爷饶命,差爷饶命啊!我们都是守律法的小民,为甚么来拿我们啊?”
见李植的狼狈模样,世人又是一片唏嘘,很有些不平。家里有人在李植家做事的,常日里受了李植的好处,此时更有些义愤。不过在官府的人面前,这些人也不敢出言抵挡。
“有钱也不是功德啊!没权势,有钱反而是个祸事!植哥儿这是反受其害!”
孙有民拿了银子,脸上笑逐颜开,和见到亲兄弟似的,说道:“抚臣大人在三堂昼寝,不过无妨,你先和我去三堂外等着,等大人一醒了我就带你上去进见。”
围观的大众越来越多,在李家院子内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堵住了门路。那为首的差役跟着李植走出了李家院子,狠狠地瞪了围观大众一眼,那些大众便内心发慌,从速两边分开把门路让了出来。
李植塞了五两银子给孙有民,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李植有紧急事情找巡抚,求孙执事带路。”
陆化荣一走,李植就赶到了天津巡抚衙门。
看到差役冲进李家院子,内里围观的街坊已经站了里三层外三层。此时看到李植被绑着走了出来,世人顿时炸了锅。
“植哥儿被绑了,我家儿子在他家做事,今后如何办?”
“无妨,我会和陆化林说的,你归去等动静吧!”
等了半个时候,两人这才听到堂屋里传来响声,明显贺世寿醒了。孙有民谨慎推开房门一点点朝内里看了看,看到巡抚确切醒了,这才翻开屋门走了出来。
不是老爷发话,二爷传令,让我们来拿人么?
五个捕快浩浩大荡地杀进井边坊,推开李家门口的站岗仆人,挎着腰刀大摇大摆地冲进李植家里。在堂上看到李植一家三口,为首一捕快扫了一眼李植和李兴,大喊:“差役拿人!谁是李植?”
那些差役也不废话,上来摁住李植,一把就将李植反手绑了。
李植作揖说道:“全赖执事安排了!”
看到来人,那为首的差役愣了愣,换上一张笑容迎上去说道:“陈老爹,你如何来了?我魏机办事老爹你还不放心么?”
贺世寿抚须问道:“他如何图你财产?”
一见到李植,孙有民就问道:“李公子赶上事情了?”
从巡抚衙门出来,李植回到家里等了一个时候,先等来了清军厅的捕快。
清开了门路,那差役迈着大步,正要牵着李植往前走,却看到门路前面慌镇静张跑来五个胥吏。
那为首的差役笑了笑,又猛地变脸骂道:“获咎了二爷,还守法?招招要你的命!”
那衙役得了李植的银子,欢天喜地地走进了衙门,把孙有民找了出来。
被差役拍飞银子,李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差役嘴里的二爷,大抵就是同知的弟弟陆化荣了。
李植从怀里取出那张一千两的银票,躬身上去递给了贺世寿。贺世寿看了看银票上的数字,这才点了点头。
“差爷如何把植哥儿给绑了?”
为首的差役看了一眼李兴的银子,啪的一声把那银子拍到了地上,骂道:“还拿银子?!你家获咎了二爷,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不绑他去,我明天就要吃板子!”
贺世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同知陆化林,还真是不消停啊!”
那孙有民在衙门里做事情,极懂端方。李植不说找巡抚有甚么事情,他便也不问,一声不响地站在那边。
孙有民折返归去,让门外等候的李植进屋。李植走进堂屋,行了跪礼,然后爬起来拱手说道:“大人,清军厅同知的弟弟陆化荣图我财产,说要把我拿进清军厅大牢,还请抚臣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