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气以后,王化贞问道:“传闻昨日状元公前去我军三岔河阵营一观,不知有何指教啊?”
通禀以后,殷复声进入花厅。王化贞正在厅内高座,动手坐着孙得功和另一个年约三十岁高低的人。
一听这个,中年人一怔,嘴角抽了抽,显得有些不天然。“呵呵,如何会呢。是小兄弟你记错了吧。就是这几辆啊,呵呵,呵呵……”
中年人一愣,扭头看殷复声,想了半天,终究感觉有点儿面善,“噢,你不就是路上阿谁,阿谁……”
看着商队分开,殷复声悄悄叹了口气。
孙得功双眉一蹙,“殷状元,您这是不满李将军?还是对我孙得功不满?”
孙得功一怔,感觉这个状元从昨日到本日,仿佛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他。本日竟然还要让王化贞撤换了李维龙的守将。这如何能够?!
“好,我恰好饿了,那就费事驿丞替我筹办了。”
“是啊是啊,刚送了,这就返乡啦。”
少年听罢撇着嘴,仍旧一副不平气的模样。
“唉,能有啥体例。一说就是甚么要兵戈,我们是大明子民,该为国度出钱着力。仿佛这粮食就应当白给送来似的。”中年人道。
以他现在的才气,根绝败北,那是痴人说梦,但是,短时候制止私运,他仿佛还真有个“坏”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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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复声随便看看后边儿的货车,“哟,您要送的货,都送啦?”
驿馆的驿丞是个姓俞的老头儿,俞驿丞很热忱,一见殷复声,便上前嘘寒问暖,问这问那的。一会儿问喝不喝茶,一会儿又问早晨睡觉冷不冷之类的。每次打发走以后不久,他就又来问。
“是啊是啊。”
次日,殷复声筹算去找王化贞。关于孙得功的事情,他想尽快让其晓得。
殷复声固然心中仍有迷惑,倒也没有再问。
父子二人说话间,从殷复声面前擦肩而过。殷复声立即跟了上去,“哎呀,大叔,我们又遇见啦。”
此次,俞驿丞笑呵呵地又来拍门。殷复声已经风俗了他的打搅,连问都不问,就给他开了门。
莫非,这就是私运去后金的?
“我们凭甚么呀。他们当官的倒是会说,少要点儿好处,我们再给他拉来一队也没说的。回回好处吃着,礼品拿着,年年还得挨家贡献,有一个送不到,咱这买卖都做不下去。千里迢迢送趟货,还不给钱。哼!要不是那边儿给钱多,谁爱来这破处所。”
殷复声顿时心凉了一半。王化贞如此信赖孙得功,岂是言语一番就能令他对其起疑的呢?
明末贩子私运物质给后金,已经不是甚么奥妙。这类私运滋长了后金军的不竭强大,这类大肆的私运转动,固然被明令制止,可却从未实效地制止,更别说根绝。究其启事,天然与官商勾搭脱不开干系,明廷文官的败北更是其底子启事。
“哦?”王化贞拿眼瞟一瞟孙得功,孙得功悄悄点头,给王化贞递了个眼色。王化贞随即捏须笑道:“呃,状元公,这二位乃是本官亲信,特别是孙将军,更是跟从本官多年,是我最得力的战将。以是,不管何事,不必避讳他二人。”
“爹,他们这跟明抢有啥辨别?就给这点儿银子,还不敷咱这趟的车马费呢。”车队由远及近,领头中年人身边,一个少年与之忿忿不高山扳谈。
“小兄弟,我们另有事,这就先走了。我们后会有期。”中年人说罢,也不待殷复声答复,急仓促走了。
殷复声微然一笑,信步来到巡抚衙门。
俞驿丞想了想说道:“哦,运粮步队呀。状元公说的应当是商队吧。的确,他们经常运送一些物质来,不过,数量未几,远远不敷数万军卒的耗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