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得功承诺了,王化贞甚喜,“不亏是吾之亲信呀。事成以后,本官定然重重有赏!”说着,一声令下,叮咛人当场剃头。
花厅内三人皆惊。
孙得功内心这气。
王化贞悠然捏须,略显不屑道:“状元公多虑啦。如此天寒地冻,倒霉马队。努尔哈赤不会在这个时候行军的。再说,本官早已与诸位将领摆设好统统,若奴酋当真敢来,他们是有来无回呀,状元公勿需担忧。”
“状元公,你的担忧,本官自会考虑。此事就不必再议啦。”殷复声话未说完,王化贞仿佛有些不耐烦了。
孙得功呲牙咧嘴地,翻着眼皮,哀怨的看本身的秀发一缕缕从脑袋上飘然落地,内心这疼啊。也顾不得端庄答复王化贞的叮咛了。
可孙得功傻了眼,虽说他早已叛变,剃脑袋,是迟早的事,可他一心只想着将来的锦衣玉食,还向来没考虑过,要窜改装束的题目。“大人,别的末将都行,可这剃头……”
一听平辽,王化贞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哈哈……”
他这摆布一扑棱脑袋,头顶的小辫儿跟着来回摆,看着就跟戏里的丑角儿似的。
“大人,门生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殷复声游移道。
“两军交兵,向来不乏细作,背叛之人。他们混迹军中,盗取奥妙,扰乱军心。不知大人可有细心排查军中之人?特别是,身居要职之人。”
王化贞也很对劲的点头,“的确奇策呀。”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自古见利忘义者多不堪数……”
唉,在其位,不称其职。难办咯。
看王化贞夜郎高傲的神态,殷复声内心清楚,这是他还在做梦李永芳已经归降,并将助他里应外合,“一举荡平辽东”。
“状元私有话直讲无妨。”
“但是大人,荀子也说过: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此乃用人之道。大人虽有君子气度,可人间却不乏小人,军中大事,大人还需慎重才是啊。”
“大人,门生先前就说,建虏不出十五日必至,现在军情紧急,不知大人的摆设是否已经完整?”殷复声问道。
过了一会儿,孙得功的发型算是搞定了,换好后金军卒的衣服,出来这么一看。江潮栋头一个,噗嗤一声乐了。
这边儿剃着头,殷复声对王化贞道:“大人,此事奥妙,切不成向任何人流露。孙将军也当遴选亲随士卒,前去掳掠商队。”
王化贞更是惶惑,指着殷复声,“你,你这是何意?”
殷复声宿世未曾经历战事,此生也没有。对于战役,他很陌生。他不能仰仗设想胡乱批示作战。但他晓得,这场仗的失利,就在于孙得功的背叛。只要王化贞信赖他告发孙得功的话,这仗就不会输,更不会丢掉广宁,乃至有能够打胜。
“是。”孙得功游移一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