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孙得功的发型算是搞定了,换好后金军卒的衣服,出来这么一看。江潮栋头一个,噗嗤一声乐了。
殷复声忍着笑,冒充打趣道:“大人,商队当中,力大者有,会武者无。此次孙将军带兵掳掠商队,实则乃是肥差。如果,不抢他百十车货色,我等可要思疑,这财物之去处了,哈哈哈……”
可孙得功傻了眼,虽说他早已叛变,剃脑袋,是迟早的事,可他一心只想着将来的锦衣玉食,还向来没考虑过,要窜改装束的题目。“大人,别的末将都行,可这剃头……”
王化贞更是惶惑,指着殷复声,“你,你这是何意?”
“但是大人,荀子也说过: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此乃用人之道。大人虽有君子气度,可人间却不乏小人,军中大事,大人还需慎重才是啊。”
殷复声道:“孙将军方才还说,为了大明,为了大人,你连妻儿都能够割舍。只戋戋头发罢了,剃后还会再长出来的东西,莫非孙将军倒舍不得了?”
这边儿剃着头,殷复声对王化贞道:“大人,此事奥妙,切不成向任何人流露。孙将军也当遴选亲随士卒,前去掳掠商队。”
孙得功本来还在策画,带人去了,装装模样罢了,如何能够真把后金军的粮草给断了,那不是抢本身将来主子的东西嘛。可现在一听,还真不能不抢。要不抢点儿东西返来,王化贞非得觉得他把这些东西私吞了不成。
江潮栋闻言,双手用力一拍,喜道:“大人,这倒真是个好计。如此一来,不但能好好经验经验那些唯利是图的贩子,还能充盈我们的武备,断绝仇敌的粮草。状元公这体例的确是一石三鸟啊。”
孙得功内心这气。
一听平辽,王化贞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哈哈……”
“状元私有话直讲无妨。”
王化贞却不晓得,孙得功劝降李永芳,却早已被其反拉拢,只待一开战,孙得功便会毫不包涵地出售大明,出售他。
江潮栋笑道:“孙将军,你这么一打扮,看着还真像鞑子……”
“大人,门生先前就说,建虏不出十五日必至,现在军情紧急,不知大人的摆设是否已经完整?”殷复声问道。
殷复声一揖,“此等小事,岂敢邀功。我深受皇恩,当极力助大人守广宁,平辽东。比及了全胜之日,大人再替门生请功不迟。”
孙得功这外型实在太逗了,一身夷人服饰,脑袋剃了个溜圆。不是只剃半个脑袋,而是,全部脑袋转圈儿剃,最后,只留头顶部分的一小撮头发,然后,编一小辫儿,跟猪尾巴似的。这类发型另有一雅称,叫做“款项鼠尾”。其含义是:扫去四夷,定鼎中原。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自古见利忘义者多不堪数……”
看王化贞夜郎高傲的神态,殷复声内心清楚,这是他还在做梦李永芳已经归降,并将助他里应外合,“一举荡平辽东”。
“嗯!状元公言之有理。”王化贞几次点头,对孙得功道:“孙将军稍后,就按状元公说的办吧。你亲身遴选精兵,皆剃发乔装,前去掳掠。”
剃发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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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恰好王化贞对孙得功的话坚信不疑,更视其为亲信。
唉,在其位,不称其职。难办咯。
殷复声宿世未曾经历战事,此生也没有。对于战役,他很陌生。他不能仰仗设想胡乱批示作战。但他晓得,这场仗的失利,就在于孙得功的背叛。只要王化贞信赖他告发孙得功的话,这仗就不会输,更不会丢掉广宁,乃至有能够打胜。
孙得功也感觉不大安闲,讪讪地低头,往本身身上摆布打量,“大,大人,您看我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