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吃瘪
青州贩子苦笑着道：“老爷是读圣贤书的，对小民这些卑贱谋生有所不知，三十税一是指各店铺交纳给处所官府的商税，这个税的确不高，但货色运输时毎过一个钞关也要三十税一，若真能按三十税一也就罢了，但真正收起税来，税吏贪酷，高估物值，常常收税翻倍，乃至数倍，这一起折腾下来，小人们就底子有利可图了。”
柳自华吃吃媚笑，和顺似水道：“何必如此，城郎生于将门之家，善于军中，男儿气势自是与弱质墨客分歧的。”
马城猜疑道：“就在大明寺边上。”
那几个举子大声笑道：“恰是，既来了扬州，怎可不领教一番二十四桥明月夜。”
马城见世人商讨夜游扬州，便过来问：“常兄，瘦西湖离此远吗？”
钞关有横木拦河，船交过船税那横木就会两边翘起，让船畴昔，前头几位举人坐镇的船出示举人入南京肄业的公据，都很快就通过了，马城表示常家的船工掉队，让那青州棉花贩子先过，和常掌柜就就立在船头看。只见两个穿皂色盘领衫、腰系锡牌的税吏跳上那贩子的船，问了几句，又到底舱去看。
半晌后税吏就出来了，收税银六两八钱。
常家船工道：“二两银子，举人功名何时这么不值钱了！”
跟着马城出来的常大掌柜，仓猝解释道：“钞关税重，贩子总不会亏的，贵买决不会贱卖，贩子会把售价进步，终究受困的还是平常百姓。”
马城恼羞成怒，便恶狠狠道：“我先吃了你！”
马城心中阴霾尽去，哈哈一笑眼睛眯了起来，心中不免有些对劲，关外土鳖又如何，土鳖拱了月宫嫦娥，娇媚可儿的三绝大师，气死你呀。
早早过了钞关的同业举子，三条船泊在离钞关一里远的左岸，见前面两条船担搁了这么久才跟上来，便有人站在船尾大声问出了何事。
流水席随便吃，女人随便抱，这倒是官员，读书人插手同亲会的福利，且不闻真名流自风骚，这叫风雅，倘若赶上个烈性天子要清算吏治，大师便都没得玩乐，大师自是抱团反对的，因而连张居正张相爷也没敢动江南吏治。
邻舟那贩子传闻举人老爷不肯屈尊，忙道：“小人愿付三两银子，请大老爷帮个忙，动一动贵脚。”
马城不悦道：“这朝廷的商税，不是说三十税一吗？”
柳自华仓猝告饶，她脸皮极嫩明白日的，内里又时有船工穿越，有些宽裕。
马城在舱中，听邻船有人大声问：“敢问贵船是南下的举人老爷吗？”
这时离扬州钞关已近，因为前面关卡拦船收税，河道上船只航驶迟缓，前船挤着后船挤成一团，那贩子只是低声下气的恳求，一干举人老爷却忒狠的心肠，自顾自的说谈笑笑，也没人情愿挪一挪屁股，是嫌三两银子太少。
常大掌柜笑着道：“那是保扬湖，是故宋护城河的遗留，不过马老爷唤保扬湖作瘦西湖更妙，保扬湖实比得西湖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