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神采乌青,拍桌骂道:“混帐,那可都是大明子民,如何能烧城!”
倘若真的做了,满朝文臣,天下读书人会用唾沫星子将他淹死的。
建奴,朝鲜边疆如此广漠的一条战线,朝鲜北部又多山,多么合适打游击的处所,倒霉用起来太可惜了。马城最赏识毛文龙的一句话,便是此人曾言,要趁建奴掳掠朝鲜之天赐良机,尽占朝鲜之地,取而代之,也是个胆小包天的混蛋。
马城嘲笑,不包涵面道:“遗臭万年,或中原沦亡,千古罪人,熊公选一个罢!”
马城摊手,心说自家要不是正印总兵,熊公怕就没这般客气了,多数早就军棍服侍了。
马城眼神一黯,王霸之气已经披发过了,却仍没法压服这位老将,可见做人不能太一相甘心。
当夜,命丁文朝带一营后辈兵,以窥伺的名义出营,汇集船只。
至于毛文龙,就让他去朝鲜边疆打游击去吧。
戚金却有些楞头青,红着脸道:“末将倒觉得使得,自抚顺,沈阳,至辽阳,建奴不都是如许打下来的,末将倒觉得建奴用兵之法,与马总镇所论很有符合之处。”
熊廷弼气的脸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眼睛,却明显想起锦州,山海关孱羸的兵力,想到山海关失守建奴入关的可骇结果。
朝鲜是太祖钦定的不征之国,是盟国,如何能取而代之呢,太不道义了,至于朝鲜国与建奴定城下之盟,与建奴永为兄弟之国,城下之盟能算数么,朝鲜君臣还是心向大明的。
马城却因为这一句话,极赏识这位放肆放肆的毛总兵。大力拔擢,让他去朝鲜北部建立按照地,时不时骚扰建奴火线,想来他应是非常情愿的。至于毛文龙如何祸害朝鲜,杀了多少良民,如何放肆便一概不知了,兵戈么,哪能不死人呢。
马城趁机大声道:“遗臭万年,末将愿一力担之!”
马城见礼扯着戚金退下,至无人处方笑道:“兄长可敢随我走一遭。”
丁文朝领命,咋舌道:“连熊公也要瞒着么。”
天将将亮,第一批登岸的开原马队,浙兵纷繁上马,千余人马,朝盖州城杀气腾腾疾走而去。戚金请缨打了头阵,半刻钟后,浙兵铳骑在顿时乒乒乓乓的放枪,射翻了急于关上城门的守兵,朝盖州城内囊括而去。盖州城小,睡梦中被惊醒的建奴守将,才衣衫不整冲出官衙,便被沿街而至的铳骑射成了马蜂窝。
舰队从津门起航,运粮草至山海卫,再沿远洋航路至宁远,朝夕可至。或由山海卫解缆进犯盖州,海州,由山东出海打击镇江,义州,背靠强大的舰队建立要塞,进退自如,建奴能有多少兵力戍守如此冗长的海岸线。
戚金豪放道:“有何不敢。”
第一百九十一章 渡海
熊廷弼也是进士出身,杀俘,烧城这类事情,是不管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中军大营中,熊廷弼在征发民船的公文上用了印,方叮嘱道:“你领兵在外万事谨慎,切不成胡乱杀人,好自为之。”
戚金也不吭声了,这是马城所说新战法中最大的马脚,决死一战闪击都会,没有粮草支撑必定是守不住的。
猿都督,洪都督之流也是蠢材,不知兵的蠢物。
马城迈步回营,自此,断绝了依托大明军镇的动机,明军战术僵化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统统都要靠本身,依托后辈兵另立新军,说不得要做一回军阀了。熊廷弼已经是大明朝最超卓的统帅,仍如此固执,可见一斑。
熊廷弼纠结起来,很久方道:“此事休要再提,有伤天和,老夫不准。”
熊廷弼一怔,戚金也慷慨道:“末将愿担之!”
三百真奴尚未上马,便被堵死在虎帐中,踩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