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华仍娇痴道:“锦州应是城高墙厚,稳如泰山吧,为何难守?”
柳自华杏目圆睁,炸了毛:“你说那个是聪慧阿谁,文妇。”
想来众正盈朝,稍有贰言便是奸佞了,再来便该要清君侧了。
五今后,天子欲启用赋闲在家的齐党魁首亓诗教入阁,被内阁封还圣旨,言诗教资格不敷,声望不高,非阁臣之材,只得作罢。
阉党,倒不如说是帝党,更贴切些。
正沉吟间,忽尔惊醒,对上柳自华睁大的眼睛。
两位国公爷先迈着四方步,拂袖而去,满殿朝臣毕竟不敢在两位国公爷面前冒昧,纷繁起家拜别。马城好笑,这众正盈朝怎的也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所谓阉党,应是不但几个宦官,这些个大人们愿做阉党的也大有人在。
柳自华睁大眼睛,非常娇媚道:“妾身痴顽,城郎是常胜之将,熊公也是当朝名将,既是蠢事你两报酬何还要去守锦州。”
此中除了齐楚浙党旧人,另有很多东林党人,乃至另有几位翰林,帝党已然构成一鼓权势。党争复兴,马城便躲进深宅,懒的去理了,斩了一个王化贞早已心对劲足,此人一去,辽西应大有可为。
马城支着额头,呆看着辽西舆图,柳自华支着光亮的下巴,怔怔的看着马城,两人一时无语。
马城发笑:“你当你的城郎会撒豆成兵么。”
马城苦涩道:“不守锦州,再退便是山海关,如果被建奴攻破了山海关,我等辽镇将官便是千古罪人。”
辽西军政大权由熊公临时把握,如此辽西,开原,蒙古与建奴混乱胶葛,对峙之势已成。以熊公的策画,当弃守广宁大踏步后撤,连日来和熊公手札来往,王化贞已然传首九边,熊公道要请旨退守锦州,关宁。
马城将手指在锦州核心松山,塔山点了几下,仍苦涩道:“这锦州三面环山,是一座孤城,也是最合适设伏打援的,恰好锦州被围又不得不救,救与不救都是两难,不救则困守孤城,若救则必遭伏击,建奴奸刁,实两难也。”
马城反倒心平气和,众正盈朝,自是容不下异己的,倘若东林党有些许谦让之心,这大明朝也亡不了。
柳自华兴冲冲的当起书童,秘书,终一偿所愿,一张俏脸如桃花盛开,每日都是容光抖擞。马城也不肯瞒她,退守锦州势在必行,熊公百战老将,早已命人暗中将广宁囤积的多量物质,脱手转运至锦州,并急着加固锦州城墙,何况这美人儿每天带在身边,也不怕她泄漏军机。
坚壁清野,死守坚城,马城自问也想不到更好的战术,只能如此了。锦州,关宁一线是千万不能放弃的,弃了锦州,再想夺返来便千难万难,锦州失守,辽西便只要山海关天险可守,此中风险是熊廷弼,马林千万承担不起的,任何一名杰出的军事家,都不会将统统筹马都压在最后一道防地上,那便是打赌了。
马城将她拽过来赏几记巴掌,心中畅快,在这端方森严的大明朝,少有能和人吵嘴斗乐,只要这新得的红颜知己。家中娇妻是极其矜持的女子,白青华,映雪又有些怕他,总不能纵情调笑,唯有这江南名妓本性实足,又不会真的活力,才气纵情说些无伤风雅的打趣话,阴霾尽去。
但是几日之间,也有很多朝臣往周垂白叟府上拜见。
这回是在上书房暖阁军议,被传召者也不过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蓟辽总督周永春,开原提督马林,丰城侯李承祚,几位京营掌军的实权侯爵,皆是对天子绝无贰心的勋贵,此中不见半个东林党大员,连兵部下官也被解除在外,可知天子实是烦透了事事都要插手的东林党人。
锦州是不得不守,考虑到援助不便,熊廷弼在信中倒还很悲观,明言做好耐久死守的筹办便可,挖地窖存粮,挖井取水,做好死守三五年的筹办。马城暗赞,积年老将老是老而弥坚,这体例看上去很笨倒是可行的,冷兵器期间,守城战守上个三五年也是平常事,老将,自有老将的老辣之处。用戚金守锦州也是用对了人,戚帅先人,麾下四千浙兵练习有素,也是辽镇为数未几的精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