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夺之,必先予之!正所谓,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陛下现在就要学会统统谦让,等龙亢桓氏内部自行崩溃再行事。”
“你是朕的教员,抗胡之事,乃是兵家大事,与卿无关,卿不必为此担忧。”
谢安这般说了一句后,谢道韫不由心中有些忸捏,想到本身为了不让十一娘落入龙亢桓氏的手中,到底是对她做了一些小人行动之事。
那褚氏女一到谢真石的坟前,便开端嘤嘤的抽泣起来,哭得谢道韫与谢玄内心也非常不好受。
转眼,一身官服男装打扮的顾钰便走到了他面前,屈膝下跪道:“臣沈黔拜见陛下!”
“有情,却不强求,这才是陛下的宝贵之处,阿元,陛下的胸怀非我等所能及啊!”
谢玄没有吭声,还是谢道韫将信将疑的接了句:“逝者如此,追悔无益,然庄子亦有言:人之生老病死,是与春夏秋冬四时行也,乃以无形化为无形,融生于六合之间,表妹既然身材不好,就不要多善感忧思,以免哀痛成疾坏了身材。”
司马岳神采一变,正要反对,顾钰又道:“陛下,臣另有一言,想与陛下暗里一谈。”
这便是向他们解释她为何十五年都未曾想到来谢氏陵寝祭拜了。
“可刚才三叔父也说,太后欲选十一娘为后,被陛下一口回绝了啊。”
谢安便叹了一声,道:“阿元莫非还想不明白吗?陛下对十一娘有情啊!”
陛下对十一娘有情?
谢道韫心中错愕,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事,不过转念一想,以十一娘的才貌,心慕她的郎君也不在少数,这也不是甚么奇事。
这一问不由又让谢玄与谢道韫堕入了深思,凭着阿钰与姑母极其类似的面貌,褚太傅见过以后不成能不心生思疑,可仿佛……
这话如何说得有点不太动听?
“陛下,阿钰说一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匈奴不灭,何故为家,此事阿钰亦早有所料。”
而最新的两座石碑便是镇西将军谢尚与谢氏女谢真石。
这莫非是父亲在此留下的笔迹么?”
陛下如果不想让桓氏掌管司州,可否就应允了王胡之的建议,以吴兴沈氏沈劲接任司州。”
谢玄摇了点头:“我亦不知,但阿谁男人亲口承认,阿钰就是他从姑母的腹中取出来的。”
“或许并非无所发觉,只是不想揭穿罢了……”一向沉吟着的谢安接道,“不管这褚氏女是不是你们姑母的女儿,她的呈现必定会影响到一些事情,比如说后位遴选。”
司马岳的目光这才一转,回过神来,道:“是,太傅可有甚么妙策?”
“是!”
褚氏女微微一僵,哽咽了一声,便不再抽泣了,而是转头看向谢道韫,含泪一笑,道了声:“多谢表姐体贴。”一句话说完,又望向了谢玄,但见谢玄一双眸子还是带着几分质疑的看着她,她又款步行至他面前道,“阿蓉亦自小听闻谢家表兄之名,敬慕甚久,初见表兄,不甚欢乐。”
褚季野正要回话,这时,却听内侍通报了一句:“沈氏黔郎求见!”
是从腹中取出来的!
还是谢道韫安慰了一句:“表妹切莫伤怀过分,累了身材。不然姑母泉下有知,也不会放心。”
司马岳忙表示顾钰起家,顾钰道了声是,见到地上摆放着的一道半掩半开的奏折,便拾了起来看,司马岳本想禁止,却见她一目十行,眉心也很快便拧了起来。
谢道韫与谢玄神采一变,寻着那褚氏女望去的方向,竟发明这半山腰上多了块茕茕伶仃的石碑,那石碑上所刻的字恰是褚氏女所吟的那句:“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以后,归于其室。”石碑上并未刻下任何人的名字,但细心看就会发明,这块石碑与姑母谢真石的坟茔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