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七郎君的琴技本就不凡,现在多了感情在内里,这琴声便也似有了灵魂普通让人沉浸难以健忘。”柳絮含笑回应了一句。
“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巧了。”谢道韫责怪的道了句。
“大娘子,你在胡说些甚么呢?”
柳絮本性活泼好动喜开打趣,这一句话便将贰心中凝集起的那一丝郁霾遣散了开,谢玄笑了笑,这才端起酒樽,分于两瓠杯中,与顾钰交叉手臂共饮。
“那是七郎君在鼓琴么?这琴声可真好听。”
谢玄促狭的一笑:“那我今晚便不再禁止了,能够还会放纵一些。”
柳絮一边说着,一边执起雕花玉梳蓖为顾钰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合座,四梳……”
顾钰一时也看得出了神。
“谢郎还在等甚么?”看到他眸中明显染满欲望,却还死力禁止着没有动,顾钰便打趣的笑道。
“传闻武帝之妻卫皇后的一头秀发极美,柳絮虽未亲见,但见了娘子的这一头秀发后,也能设想出到底有多美了。”
婢女们含笑尽退,新房当中帷纱落下,朦昏黄胧中映照出两人的剪影。
谢玄这么一说,顾钰更觉心中酸涩又有些惊奇,莫非他已经晓得……昂首望他时,却又见他眸光清澈充满希翼,仿佛孩童祈求般极其天真的模样。
“能够一辈子都不敷。”谢玄极其当真的回了句。
一曲结束,顾钰便走到了谢玄面前,执起他手,盈盈含笑道:“夜已深,谢郎定然也累了,我们歇息吧!”
“是不易,可真正的磨难才方才开端呢,也不知阿遏能不能受得住。”
郎君得了这女郎自是欢乐致极了罢!
“油腔滑调是甚么意义?”谢玄锁了眉,一副不解的问。
顾钰这才想起,东晋之时仿佛还没有这个词呈现,晋时名流清谈讲究语甚简至,确切留下了很多成语,可油腔滑调这一词仿佛是从清时才有的。
顾钰便谑笑道:“谢郎何时也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
柳絮走出新房后,便径直走到了谢道韫面前,嘻笑道:“娘子,这下七郎君可谓真正的如愿以偿了,提及来,奴还真没想到,这小姑子能成为七郎君的正妻,这一起走来可真不易。”
顾钰本日所穿的也是一身白绢纱号衣,这是当下士族取亲,作为名流之妻的新娘子才有的号衣打扮,时下士人们为了寻求反璞归真的期间民风,新娘子都会着白纱、白绢并结紫缨。
柳絮从速又捂了嘴,道:“好了,娘子,我不说了,奴再也不敢说了。”说着,又不由自言自语般叹了句,“不过,那女郎是真的很美啊!这人间竟然另有与她长得一样的人?”
“谢郎是感觉婚礼办得短促而草率,会让阿钰感觉委曲?”见他没有说话,顾钰再次问了一句,又执了他手道,“阿钰并不会感觉委曲,谢郎你看,这房间的陈列,另有你我身上的号衣都可见不普通,我顾氏阿钰能以正妻之身份嫁你,不委曲。”
“此事今后休要再提!”谢道韫陡地厉声道了句。
柳絮嘿嘿笑了声,又似想起甚么,猎奇的问道:“娘子,我传闻本日嫁与天子的那位褚氏女郎与这位十一娘子长得非常相像,但是真的?”
看到二人已饮下合卺酒,柳絮的眼中也流溢出笑意,忙叮咛两婢女撤去了酒器瓠杯,然后亲身为顾钰脱去花钗冠,解开辟髻,顾钰的一头秀发便披拂下来,乌黑亮泽,极其和婉。
幔帐微拂,烛光将整间屋子都似镶上了一层慵懒而氤氲的红晕,这红晕覆盖在顾钰的脸颊上,更显得她那容色柔滑,极具魅惑的可儿。
约莫是从未见过顾钰这般严峻而羞怯的模样,谢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次他是真正的畅怀而笑,笑着笑着,便执起了顾钰的手,当真说道:“阿钰,我只是在想,能娶到你是我谢玄的福分,那么这辈子不管你做甚么,不管产生甚么事,我都必然要在你身边,照顾你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