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却转了个身,让二婶摸了个空。
而女婴哭的越来越惊骇,越来越惨痛,最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二叔果断地摇了点头:“不要摸了,越是舍不得,就越心疼。你就狠狠心吧,当她是猫狗,这个死了,今后再养一个。”
“真华侈。”二婶白了他一眼,又开端低头喝粥,不过眼睛里却尽是笑意。
二叔和二婶筹议了一番,终究决定了丢掉这个孩子。
二婶满脸绝望,将近哭出来了。她不舍的看了女婴一眼,把粥碗悄悄放下:“我吃不下了。”
顺水推舟,二叔一用力,独木舟就到了溪水中心,并且逆流而下。
“唉,孩子啊,下辈子不要做人啦,做人苦,做人难。去投胎做猪吧,你看看,公猪养一季就杀了,母猪只要肯生,能够活好几年呢。”二叔一边烧黄纸,一边蹲在地上念叨:“你也不要怨父母,哪家不是如许呢。”
在他们心中,父母是独一能够依托的东西了。可惜……偶然候父母恰是最伤害的东西。
然后我站起来,跟从着二叔向前走。
二叔提起孩子来,二婶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她抬开端来,看着二叔张了张嘴。二叔仿佛晓得她要说甚么似得,果断地摇了点头。
我现在有点讨厌这对伉俪了,因为如果没有秦婆婆的话,我父母也会如许把我丢在死婴溪里。
我走畴昔,二婶还在呜呜的抽泣,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但是她却底子感受不到,我这才想起来,我是幽灵,凡人是不能见鬼的。
锅并不大,熬完的粥只要一碗。二叔把粥盛出来,端给了二婶。又用热水涮了一下锅,再把热水倒进本身碗里,这就算是本身的饭了。
“唉,也不是华侈。毕竟从身上掉下来了五六斤肉,给你补一补。”
我们这里的风俗,女人是不准靠近死婴溪的,除非她不想生儿子了。
君子远庖厨,大抵就是这个意义吧。
我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看不到我。我瞥见女婴趴在二叔背上睡着了,只是她睡得很不结壮,时不时伸开眼睛,惶恐的向四周看一眼。
二叔跺了顿脚,一脸痛心的说:“你不要摸她,不吉利,下一胎想生儿子就不要摸。”
喂奶的时候,二叔下厨煮了一锅粥。他扭头看到床上的二婶面色惨白,因为生孩子的原因,一向衰弱得很,还在微微的喘气。
二婶带着哭腔说:“我本身的孩子,身上掉下来的肉,碰一下都不可了?”
二叔把碗端起来,吸溜吸溜,三口五口将粥喝光了。然后扶着二婶穿衣服。
啪!
他们两个穿戴整齐,筹办出门了。
二婶的身子打了个颤抖,她挣扎着坐起来,眼睛瞪得老迈。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们女人啊,就是只会哭,有甚么用?”二叔抱怨了一句,更加用力的砍树。
“甜吗?”二叔问。
二叔咬了咬牙,从货架上拿了两块冰糖,保重的放进了粥锅里。
二叔重重的跺了顿脚,到底没有理睬二婶,抱着孩子向死婴溪走去了。
做了这个决定以后,二婶就开端给孩子喂奶。好歹母女一场,总要喂一次奶,算是弥补一下歉意。
“嗯,甜,你放甚么了?”二婶抿了一口热粥问道。
“你别碰她,千万别碰她。”二叔的声音很惶恐,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毒药。
在间隔死婴溪几百米远的时候,两人停下来了。二婶从怀里拿出来那卷黄纸,交给了二叔,又伸脱手去,想要摸摸女婴的面庞。
他没有直接把婴儿灭顶,而是将她放到了一截木头上。好让她漂出视野以外再掉在水里。这大抵是浑厚的山民最后的和顺了。
二叔竖起两根手指,在二婶面前晃了晃:“两块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