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人群中收回低低的讶异声。
“实在本来倒也没甚么。”秦思俏没想到他们那么感兴趣,因而接着讲故事,“刚巧一名在山中采风的官员听到这鼓声,他便闻声而来,必然要瞧一瞧这面破鼓,说是……”
“哦,新来的,明天头一天上任。”
“棺材铺老黄和鱼估客乔大爷是对朋友,每天喊打喊杀不消管他俩。”
“小人马忠,小人感觉阿谁……拿老百姓的东西……不太好吧……”
“秦捕头!秦捕头!”街边上一个卖头花的大娘隔着老远乐呵呵地号召秦思俏,“明天是个甚么日子啊?带了这么多人。”
秦思俏靠着衙门的立柱昏昏欲睡,这故事从她出世到现在不晓得听了几万遍了,每次有新捕快到任老爹都会不厌其烦地添油加醋一番。公堂之上年近五十、头发斑白、髯毛稀少、慈眉善目标师爷就是秦思俏的爹,一身捕快打扮的秦思俏是他的大女儿,芳龄十九,现任净水县秦捕头,也是他们净水县独一一个女捕快,也算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啦。秦思俏三岁没了娘,她爹就住在衙门里一手把她和mm带大,衙门就是她的家,她从小就和捕快们玩在一起,长大了也顺理成章地当了捕快。估计是小时候耳濡目染,她从小就会舞刀弄枪,工夫了得,十二岁时在净水县就没了敌手。
“嗯……听年纪大的父老说过,我们县因为这件事火了一阵子,这观音庙一时香火鼎盛,赶考的学子们来烧香、想升官的来烧香、有委曲冤情的也来烧香,连着四周百姓们的日子也好了起来。不过期候一久,估计也不大灵验,就垂垂没有人会跑那么远来,净水县就又穷喽。”说完秦思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那我就替思媛谢过大娘了。”秦思俏在身后一世人的谛视礼下把头花揣进袖口拱了拱手持续向前走。世人面面相觑,跟在身后相互递着眼色,终究此中一个头不高,白净清秀的忍不住问道:“秦捕头……”
“好!”、“好!”、“我们敬捕头!”……在坐的都倒了茶,站起家来一干而尽。酒足饭饱以后也没甚么要事,一群人就坐在后院里聊开了。
“那面鼓啊,住在四周的村民们以为不祥,就放火烧了。”
……
见秦思俏看他,他行了个礼低头道:“小人张山,叨教捕头方才那位卖花的刘大娘口中所说的鼓,是否就是师爷口中的鸣冤鼓。”
秦思俏从桌上拿起个杯子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快接着东西。”
相传两百年前有一廉洁洁直的县官,因秉公法律而获咎了某位权臣,他被关在本身的县衙中受尽折磨、欺侮,但奸臣一手遮天,人们敢怒而不敢言,不肯同流合污的县官终究撞柱他杀,抱屈而亡。他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一面鸣冤鼓,那鼓竟不击自鸣,整整三天三夜,奸臣和他的虎伥们听到鼓声皆头疼欲裂,满地打滚,惨叫声不断于耳。那明镜高悬的县衙成了修罗场,县城里的百姓无不心惊胆颤,都连续搬走了,有几个胆小的厥后回到空城,带返来的话也令民气惊,那奸臣贼子皆没了灵魂,像木偶普通,活活成了野兽的腹中餐。而那面着了魔似的鸣冤鼓也不翼而飞,有人说那县官的冤魂附在了鼓上,去替天行道了,也有人说是甚么人拿去供奉了,总之年代长远已不成考。但自此以后,任何衙门断案都要在公堂上安排一面染了红的大鼓以请愿严公道,每次县官到任都要斋戒沐浴,焚香叩首……
“胡大牛!”秦思俏一进衙门后院就找了个椅子坐了。
这话还真不是恐吓他们,从外头调来的捕快最多干一年就干不下去了,以是年年都有人来有人走。也不奇特,这里前提艰苦,加上豪杰无用武之地,不管是想食君之禄的还是想忠君之事的,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