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带有浓烈京腔却有些不敷标准的汉话,李元庆眼睛都要掉在地上。
此时,大帆海期间文明方才鼓起。
李元庆不由点头发笑,以大明的保守程度,这鬼佬想在这里有市场,那才是见了鬼了。
杨娇~娘不由白了李元庆一眼,咬着李元庆的耳朵道:“元庆,你竟然敢偷懒。算了,饶了你了。早晨再跟你算账。”
可惜,京师更不好混,他已经来了三个多月,却连一个仆从,也没有卖出去,只能靠几个在京师的布羽士,布施他的糊口。
无法之下,他决定铤而走险,前去大明的京师,碰碰运气。
看到杨娇~娘一行远去,这白人鬼佬对李元庆愈发热切,“如何样?这位爷,您有没有相中的?嘿嘿。”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便宜变卖仆从,调换微薄的支出,保持糊口。
是此时大明百姓对西方国度的一个恍惚的统称,就像后代称西方发财国度为西欧普通。
未几时,李元庆一行人便来到了教坊司门外不远的市场。
~~~~~~~
看到李元庆看过来,这瘦高个的白人赶快暴露了奉迎的笑意,暴露了他的一口大黄板牙,“这位爷,这都是来自艾弗瑞肯的正宗仆从,代价很便宜,只要10两银子一个。如何样?您有没有兴趣?如果要的多,我们还能够再谈谈。”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更让李元庆大跌眼镜,这里,这里竟然有一个白人鬼佬开的摊位,而他的货色,则尽是清一色皮肤乌黑的黑人。
但杨娇~娘只是大略的扫过一眼,并未细心探查,便直接向前走去。
说着,李元庆故作回身就走。
本来这已经能够使他过上敷裕的小日子。
如同杨娇娘所言,这市场很大,只这一会儿,一行人起码转过了百来个摊位,但还是一眼看不到绝顶。
杨娇~娘不由一笑,低声道:“元庆,你有看上的?在那里?我去看看。”
李元庆看他的穿戴,内里应当是西方广大的长袖白衬衣,但内里,倒是大明传统的粗布袍,有些不伦不类。并且,他浑身油腻,黑乎乎的,又脏又臭,明显,他在大明混的并不好。
“放开你那肮脏的猪手。”李元庆恶狠狠的瞪了这鬼佬一眼。
李元庆见这鬼佬气势下去了,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名流先生,你叫甚么?为何会来到我大明?”
这鬼佬此时也明白李元庆是懂行的人物,再不敢托大棍骗,脸上挂满了奉迎的笑意。
李元庆一笑,用英语道:“你是从非洲来的?”
但人的贪婪是无尽头的。
至于他的这几十个黑人仆从,多数是半大孩子,另有两个肥胖的黑人妇女,她们的穿戴那就更惨了,有些人穿戴褴褛的布衣,有些人只是用杂草盖在身上,的确瘦的皮包骨头。
杨娇~娘回过甚来,走到李元庆身边,不由一笑,“元庆,你对这些黑乎乎的鬼佬有兴趣?”
因为,这里不但有小女孩,另有很多小男孩,都是眉清目秀的模样。
特别是传闻敷裕的东方各处是黄金,他便照顾全数家财,从非洲的荷兰人手里,采办了一大船仆从,从南非的开普敦解缆,驶向了奥秘的东方大陆。
毕竟她们都是即将要脱手的货色,商家只要保持着她们不死就行了。
杨娇~娘低声笑道:“元庆,这买人,就像买东西一个样。总要货比三家。这是市场头上,必然都是那些有干系的坐地户子,就算有好货品,要价也能黑死你。不要急,我们往里走,这市场大得很。”
这时,杨娇~娘他们已经走出数步,杨划子看到自家大人没有跟上,忙小声提示了杨娇~娘一声。
这时,这鬼佬终究缓过气来,“这位爷,我一看您便是有身份、有职位的人。您又去过我的故乡西欧。应当明白这些仆从的代价。如许,念在我们一见仍旧的份上,我给您打个八折,不,七折,她们统统人,我只要收您300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