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和陈忠也都体味张攀的处境,李元庆重重握了握张攀的大手,“张大哥,我们先去见将军,统统都会好起来的。”
李元庆还好一点,这般酷寒气候,陈忠额头上,竟然满是密密麻麻的盗汗。
毛文龙闻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此事,怪我啊。如果我当时再判定一点,或许,我军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失利,也不会再有龙川之败。陈忠,元庆,你们做的没有错。可惜,张元祉他们……”
张攀得知两人到来,赶快亲身出来驱逐,只是,三人相视很久,都没有甚么话好说。
李元庆和陈忠不敢托大,只能起家。
李元庆笑着点头称是,心中却道:“资本本就有限,不这般,又如何能活下去?”
毛文龙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去,看向了墙壁上的舆图。
看着身前的两员爱将,毛文龙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元庆,陈忠,你们先起来,起来发言。”
若只是李元庆一人逃出来,毛文龙就算不会惩罚李元庆,但心内里,恐怕必然也会有疙瘩。
固然并不晓得龙川此役的伤亡环境,但仅看这驻地,已经能够猜到大抵了。
李元庆和陈忠的神采都欠都雅。
李元庆、陈忠这些军官,尽管行军兵戈就行了,但他,上要面对天子、朝廷,下要面对军官、兵士,再往下,另有他的子民。
陈忠不敢说话,李元庆忙道:“将军,这是我和陈大哥从登州府的一个盐场得来。”
陈忠也明白李元庆的意义,同李元庆一起跪在地上,冒死叩首。
毛文龙回过身来,接过银票数了一下,不由一愣,“六千两?陈忠,元庆,这银子,你们是那里来的?”
看着毛文龙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就要到暴怒的边沿,李元庆赶快将事情的详细,对毛文龙论述了一遍,刘家如何不仁,盐丁夫役们临阵反叛。
毛文龙居住的处所,也是窝棚,当日他本部的大部分军器物质,都留在了镇江城,龙川这边剩下来的有限的帐篷,也都优先供应给伤员所用。
李元庆和陈忠赶快叩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呵呵。陈忠,元庆,你们都是好男儿。哭甚么?来,元庆,你跟我说说,这段时候,你们去了那里?”毛文龙笑着对李元庆道。
毛文龙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李元庆,“元庆,毛某对不住你,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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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一愣,看着李元庆的眼睛,半晌,他俄然一笑,“元庆,这句诗不错。应当是杜牧、杜十三的诗吧?不错,很不错。”
陈忠已经忍耐不住,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将军……”
自毛文龙从广宁起兵以来,这已经到了毛文龙军事个人的最冰点。
…………
他倒很想请陈忠和李元庆两个老弟兄喝一顿酒,可惜,现在的前提,底子就不实际。
毛文龙笑着摆了摆手,“男人汉,哭甚么。胜负乃兵家常事。此次输了,下次我们再打返来就是。”
分开了毛文龙的窝棚,李元庆和陈忠都是松一口气。
这时,陈继盛、毛承禄这些军官也晓得李元庆和陈忠两人过来了,赶快过来相见,一众老兄弟相聚,又是一阵唏嘘。
李元庆没有开口,而是让陈忠来论述。
李元庆说完,跪在地上,冒死对毛文龙叩首。
吃完饭,世人散去,陈继盛小声对李元庆道:“元庆,早晨来我这里。”
毛文龙纵有百般不是,但镇江城的军队,是他一手缔造,如同骨肉,镇江城破,他又如何能不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