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徒弟,我们给你送买卖来了。”
两人体力不可,抬着一个不满3尺的小童走了半里路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只得将他放下歇口气再走。当然在这个时候,他的嘴已经给堵上了——瘦子再能熬,也架不住国诚用力咬啊。因为出宫时没有绑架打算,没带绳索,就解下瘦子的腰带绑住国诚的手脚;没带塞嘴的臭袜子,只能把平时盘在手上的核桃塞了一个到国诚的嘴里。
“要说李进忠也真狠,竟然自个儿割了那话儿,这才进的宫,爬在咱兄弟的头上欺负我们。咱不能对不起他,请刘一刀给他孙子净身,刘一刀技术高深,一刀断根,免得痛苦。”
瘦子接着说:“传闻李进忠这小子比来把家人接进了北京。”
哪晓得瘦子底子不睬会他的话,伸出右手就抓向国诚的左手。国诚手一晃,躲过伸来的狼爪。瘦子跟着左手伸出一捞,便紧紧地扣住国诚的左手。国诚急用右手去掰瘦子的左手,却被瘦子用右手死死地扣住他的右手。国诚正待飞起一脚踢他,他却将国诚的双手一拖。国诚踉跄进步,好玄没跌倒在地,这一脚是如何也踢不出去了。
国诚听到瘦子自称“咱家”,又面白不必,心中已经明白此人是寺人。一个寺人要抓本身,定然不是请本身去喝喜酒,那里肯就范,挣扎得更短长了。
国诚恳道:“这刘一刀果是心狠手黑。不过也是,不是心狠手黑哪干得了这行。”
瘦子说完,便和瘦子硬把国诚抬进了一间密不通风的斗室间——这就是净身公用的房间。两人把国诚放在房中心的一张床上,退在一旁。这床乃是特制的,首尾均有绳索,绑住人后,被绑者转动不得。两人虽说净过身,但已是好久之前的事,如何会记得这床是如何用的,以是并没有把国诚绑起来。
国诚装着脱裤子的模样,发明瘦子没出去的意义,大嚷道:“快出去,快出去。别人看我,我拉不出来。”
两人累狠了,也不顾路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下。瘦子从兜里取出两支烟……不对,这不是明朝吗,哪来的卷烟?再瞧细心点,这两支,嗨,是蜜饯——冬瓜糖。两人分了,也不嚼,含在嘴里。
“不是,是想请刘徒弟帮我们阉一小我。”
国诚恳道,要么给钱,要么走人,问人父母何为,要不我问你妈的——身材好不好,但脸上还是闪现出一副哀伤的神采,轻声道:“早没了,这些年都是我一小我,一小我睡,一小我吃,挨饿也是一小我挨……”
刘一刀大喊:“别撞门,让我来!你们撞完门走了,我找谁去修去。再说这墙经得起你们撞吗,一撞三面全塌,说不定连院墙也跟着垮台。”
国诚一边持续收回用力便利的声音,一边悄悄地踩上马桶。高度正合适,他钻出窗户,内里恰是一条冷巷。这一下真是撞破铁笼逃豺狼,顿开金锁走蛟龙,他吃紧如漏网之鱼,惶惑如惊弓之鸟,随便选了个方向,抹头就跑。
“阿谁文书先不写吧,宫里急着用人,割完再补。”
瘦子俄然道:“明天年是抄着了(北京方言,意义是赶上了)。”
刘一刀拿着割鸟刀住门缝里插出来,然后渐渐地往上挑,等门栓从槽里抬起,悄悄一推,门就开了。其行动之纯熟,技术之奇妙,的确不逊于他的净身之术。
“这小家伙说不定就是那小子的孙子。”
说着他向国诚走去,问道:“小娃儿,你这是志愿净身吗?”
瘦子奸笑道:“听咱家的话,保你一世繁华繁华。如果不听,哼哼,让你悔怨父母把你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