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刘一刀徒弟技术虽好，但财气却不佳，他割的寺人常常在宫里混得很普通，有一些乃至连宫也进不了，只能流落在外当“知名白”（指阉割后入不了宫、做不了寺人的人）。再加上魏忠贤等自宫派和他抢买卖，糊口就更艰巨了。
“连李进忠家的狗都不会说实话，这娃儿的话能当真么。”
“李进忠早就断子啦，”廋子吃吃笑道，“这回让他绝孙。”
国诚嘴里含着核桃，如何出得了声，在那边“唔唔”乱叫。
两人都没认识到，他们一会把国诚当作李进忠的孙子，一会又以为国诚和李进忠没有干系。这智商，真是该死被李进忠耍。
“阿谁文书先不写吧，宫里急着用人，割完再补。”
刘一刀一指中间一间斗室间：“净桶在那间房，你速去速回。”
国诚装着脱裤子的模样，发明瘦子没出去的意义，大嚷道：“快出去，快出去。别人看我，我拉不出来。”
两人抱着国诚穿大街，越冷巷，径往内城而去。国诚恳想，不会是让我进宫当假寺人吧，“小桂子”的重担我可担不起啊，那是韦小宝的专利啊。
瘦子和瘦子见国诚吐出核桃，晓得要好事，正想冲上去按住他，忽听得他说志愿，便止步不前。刘一刀心中悄悄悔怨，我如何问得那么慢呢，早晓得应当用铁砂从火铳里冲出来的速率问完他话的，万一他说不志愿，我这一刀到底是割还是不割呢？
世人一听是这么回事，便散了。国诚恳里这个气啊，你们这些人有眼睛没有啊，看不出这两货是寺人啊，除了皇宫大内，谁敢请宦官当家仆啊。北京倒是有很多知名白——就是切了那话儿又进不了宫的宦官，但没人敢请。请知名白当仆人，有僭越的怀疑，被人一本参到朝廷，那但是得不偿失啊。
“好好，那你跟我走吧，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辣的，裹辣的，总之让你过上好日子。”瘦子欢畅得几近语无伦次了。
瘦子急道：“问甚么问，割了便算了。”
瘦子见被人重视，忙解释说：“这是我们家的小少爷，前次不肯背书，被老爷责打。少爷脾气大，竟然离家出走了。天不幸见，总算在这里碰到他了。”
刘一刀一听，心知有鬼，说：“分歧端方，不割、不割。”
瘦子俄然道：“明天年是抄着了（北京方言，意义是赶上了）。”
瘦子和瘦子相视一笑：“这刘一刀还真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哎，说不定他上一世就是**，不过这么丑的**，有人要吗？”
“不可，不可，我明天拉肚子，现在腿都是软的，再挨上一刀，恐怕熬不畴昔啊。刘徒弟，给俩馒头吃吧，吃完再动刀。”说着，两眼放出无数的星星，不幸巴巴地看着刘一刀。
“罢罢，这是你们。若换了别人，便是天大的干系我也不会脱手。”刘一刀掂掂红包，感觉分量挺沉，跟着进了房间，把房间四角的蜡烛全数点亮，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按例，我还是得问问。”
“刘徒弟，我们给你送买卖来了。”
刘一刀点了点头，道：“你说‘是啊’，我闻声了。假定你忏悔，现在还来得及。我再问你，你想忏悔吗？”
国诚刚在一个热烈的集市门口坐下，阿谁瘦子便走上前来，驯良地问他：“小娃儿，你的父母那里去了？”
国诚恳中暗恨，这个魏忠贤真是祸国殃民，招人恨，连本身长得像他都倒了血霉。国诚偶然中创了个大明记载，成为大明朝第一个骂魏忠贤的人，因为他熟知汗青，晓得李进忠总有一天要改名作魏忠贤的。不晓得魏忠贤要晓